谢清砚回到家,叫着黎初名字,却没看见人。 酒杯和调酒器放在桌面上,毯子随意?丢在沙发边缘,桌上还有她剪枝的鲜花,剪刀就放在花枝旁边。 “黎初——” 工作室的门敞开,半幅设计图摆在外面,末尾的签名潦草又秀气。 谢清砚找完所有房间,都没见着她身影,于是拿手机拨她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听。 再拨,就被人挂断了。 紧接着一条消息进来,黎初发来的。 【黎初:我回家了,晚点?打给你。】 书房内灯盏通明,气氛沉静。 黎初乖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视线重新看向黎蔓,眼神怯生生的。 黎蔓询问,“谢清砚打来的?” 黎初嗯了一声,抿着唇,乖乖巧巧地端坐着。 时间静了很?久。 黎蔓坐在书桌后面,单手支着额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深深叹了口气。 以前?也耳闻过一两次黎初和谢清砚的绯闻,她这?个妹妹没定性?,自?然也就没放心里。 但是这?次谢清砚当众否认联姻,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跟家里对着干,传的沸沸扬扬的。 无意?间听见让谢清砚大张旗鼓澄清的竟然是黎初。 那一瞬,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心情。 生气也不是,难过也不是,细细想来是恐惧和担心。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声辞严厉,“他?们就谢家就非要指着黎家女儿霍霍是吗?” 黎初是她最喜欢的妹妹,从小一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生怕她磕了碰了,骄纵又宠溺着,哪怕是长?大了,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谈恋爱换男朋友如?换衣服也没什么,只要她高兴都随她,就算是遇到喜欢的想养着都行,可那个人万万不该是谢清砚。 谢家如?豺狼虎豹窝,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东西,没一个好东西。 谢清墨不是好人。 谢清砚亦然。 她年少单纯吃过的苦果不想黎初再吃一次,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跳入火坑。 黎初观察着黎蔓的表情,内心忖度分?寸,静默片刻,起身去到黎蔓跟前?蹲下。 吓得黎蔓转过身来面对她,黎初拉着黎蔓的手枕在她的腿上,低声认错,“大姐,对不起。” 脸颊在掌心蹭了蹭,以前?大姐最受不了她这?样告饶,天大的怒气都会瞬间消散。 见大姐沉默没动静,她不得不坦白,“在莫斯科。” 黎蔓激动抽手,吓得黎初抬眸睁大了眼睛,瞳孔里的惊惧一闪而过,在她看清后心一下就软了,低声呵斥:“竟然那么早。” 那时候黎初突然好心给谢清砚让套房时她就该留意?的。 都怪她那段时间忙于工作无暇分?心,若是多关心一些,是不是就能阻止他?们,黎蔓沉着脸,陷入深深自?责。 看着大姐痛心疾首的样子,黎初心里也不舒服,她双手环抱着大姐,使出惯用伎俩。 大姐静了片刻,严厉问道:“你告诉我,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黎初一时语塞,好多话想坦白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更不确定,“你说以前?还是现在?” 黎蔓痛心地说:“先说以前?,再说现在。” 黎初抱紧黎蔓,慢慢回忆,“姐,我承认当初我在莫斯科对他?见色起意?。”顿了几秒,接着说:“可是,那会儿有媒体传你们将联姻,所以我……” 她低声细语的时候像极了撒娇,“他?根本配不上你,男人本性?都一样,我只要拉他?下马,他?就没机会跟你联姻。”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不过是演一场戏,让高岭之花走?下神坛,高位者束手就擒,受制者占据高位。 黎蔓听了生气又心痛,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你就擅作主张?若是谢清砚不是什么好人呢?” 若是谢清砚跟谢清墨一样呢,她要怎么脱身。 黎初抬了抬嘴角,有些得意?说:“姐,你忘了我也不是好人啊。男人嘛,不就是用来玩玩。” 调节激素用的,不然要想谈恋爱的感觉,她喝酒也能产生多巴胺。 话虽然这?么说,但黎蔓仍旧生气,“胡闹。” 黎初忽然竖起手指,神情认真说:“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一句也没骗你。” 黎蔓沉着脸,进皱着眉头,黎初看着难受,伸手指去抚平,乖巧说:“姐,我知道你是怕我吃亏。” 慢悠悠的语气说:“现在我跟谢清砚谈恋爱,也没吃亏。” 黎蔓抬眸看她,仔仔细细的,“真的?他?没欺负你?” “我是能被欺负的人吗?”黎初恃宠而骄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