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先在溪水边遇到的那名小少年。 少年怀中抱了件袄子,见谢让朝他看过来,紧张地顿住脚步。 谢让朝他笑了笑:“是给我的吗?” “嗯……嗯!”小少年点了点头,将衣服递过来。 谢让道了声“多谢”,将那袄子披上,又看向少年:“我记得,你是叫阿轩?” “你以前好像才……”谢让在阿轩腰间比划一下,“这么高。” 阿轩又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真、真的是你呀!可是你,你明明……” “我真没死。”谢让伸出手去,“不信你摸摸,我身体是热的。” 阿轩犹豫片刻,果真伸手碰了碰他。少年的手指在他手背上一触及分,小声道:“明明就很凉。” 谢让:“……” 谢让有些无奈,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对方又道:“七年前,是我把你埋去后山的。” 谢让一怔。 “师父说你死了,让我将你扔进河里,我……我没忍心,就把你埋在了后山。”阿轩说到这里,意识到什么,连忙上前拉住他,“我不会是把你活埋了吧?!那你后来怎么出来的,你那时候明明——” “阿轩。”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老者从屋内走出来,“针扎完了,进去守着病人。” 小少年“哦”了声,乖乖进了屋。 老者这才道:“谢公子,你跟我到这边来。” 他将谢让带去了一旁的小屋。 这小屋内也有桌椅床榻,像是许久没有使用过,并无任何生活的痕迹。但屋子里依旧打扫得很干净,瞧不见一丝灰尘。 老者推开窗户,悠悠问:“谢公子还记得这里吗?” “……记得。”谢让低声道,“七年前我流落至此,是您救了我,让我在此间暂住。” “我这里不常来人,偶尔有上门求医的,我就会让他们住在这里。”葛大夫道,“这些年我治过的人不少,虽不可能个个都治得好,但也绝不会有误诊。” 他回过头来,看向谢让:“谢公子可否让我再诊上一诊?” . 约莫过去了快一个时辰,宇文越才结束治疗,回到这间小屋。刚推门走进来,又顿住脚步。 青年蜷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接连几日的赶路几乎耗尽了谢让所有精力,原先在行宫养好的身体再一次消瘦下来。宇文越悄然走过去,在床边蹲下。青年睡得并不安稳,眼底泛着淡淡的青紫,眉宇也微微蹙着。 宇文越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抚平他的眉心。 “唔……”谢让精神有些紧绷,被这么轻轻一碰便醒了过来。他身体还是很疲惫,头也疼得厉害,闭着眼含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