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的确。 宇文越这个皇帝和其他不同,他是真真切切,经历过苦日子的。 谢让没再说什么,但心情似乎不错。 他趴在船舷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撩动着水面,平静的湖面荡开层层涟漪。 宇文越垂眸看着他的动作,那柔软纤长的指尖在湖面随意划过,却好像拨动在他心口。 弄得心里痒痒的。 他看得失神,一时没有留意,被谢让撩起的水花劈头盖脸泼了个正着。 “哎呀,你干嘛不躲?” 宇文越那眼神看得谢让不自在,本意是想叫他收敛些,因而手下也没有留力。谁知道小傻子躲也不躲,溅起的水花结结实实全泼在脸上,水滴顺着下颌流下来,沾湿了前襟。 谢让连忙直起身,从怀中摸出一张手帕要帮他擦脸。 他这一动,勉强维持着平衡的小舟又摇晃起来。 “你别乱动!” 宇文越大喝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晃动中,小舟彻底失去平衡,谢让踉跄一下,直往一旁倒去。 宇文越连忙将人拉进怀里,脚底用力一踏。小舟顿时在他脚下四分五裂,宇文越借力而起,飞快从水面掠过。 片刻后,两人重重摔在了湖岸边。 “你没事吧?”宇文越垫在下方,被这一下摔得头晕眼花。但他顾不上其他,连忙去看怀里的人。 谢让趴在他身上,缓慢抬起头,神情难得有些呆愣。 宇文越还当他是摔蒙了,忙去摸他的手脚:“摔到哪儿了?疼吗?” “没事。”谢让摇摇头,又偏头往湖心看去。 他们原先乘的那艘小舟已经彻底散成了一堆木片,七零八落地浮在湖面上。 “你这轻功练得不错啊,都能飞这么远了。”谢让夸赞道。 “……” 见他没事,宇文越总算松了劲,仰头倒在地上。 谢让以前就对这轻功颇为感兴趣,又问道:“还能飞得更远吗?屋檐是不是比在水面上容易?” 宇文越自己都还心有余悸,听着谢让这兴冲冲的语气,只能无奈苦笑:“老师饶了我吧,这是我头一回带人……吓死了。” 谢让“哦”了声,稍稍有些遗憾。 他站起身,将宇文越拉起来。 宇文越把谢让护得很好,但自己那身华贵的衣衫却被树枝碎石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身后更是沾了不少尘土水渍,活脱脱一个刚从泥地里打滚回来的小狗。 谢让看得愧疚,帮他理了理衣衫和发饰。 外衣是彻底不能穿了,好在今日天气不冷,宇文越索性脱了外衣,只着一件暗红的单衣。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