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这书发售了,我多买几本。鞍城那些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我都送送。” “别别!我这次是托福,捡漏出一本,人家报纸上都发过了,读者不一定舍得买。到时候销量低下,你再自己花钱,那更丢人。” 许老师嘴上说着,其实特自豪,有种参与历史的赶脚。 八九十年代是文学黄金期,小说、诗歌都热,整夜整夜的谈文学,谈理想,激情怒放。 到九十年代末没落,文学已死。为此吕乐还专门拍了部电影,叫《诗意的年代》,请了汪朔、余华、阿城一票作家,还有王彤姐姐。 他上大学那会,学校还没完全庸俗,受了点熏陶。等上了班,干出点成就之后,时代就不一样了。 谁还看纸质书啊?都看网络小说去了。 “哎妈,大菊胡同那俩院子开工了么?” “都开半个月了。” “你让他们先等等,我重新设计个样式。” “干一半了,你重新装?” “反正也没几个钱,那地方我一直不知道咋用,现在有点想法,嘿嘿。” 张桂琴瞧他笑的欠揍,正经道:“你可别整幺蛾子!人家都说了,男人有钱就变坏。千万别干那违法乱纪的事儿。” “这话就是我写的,您拿来教训我……跟文化艺术有关,放心。” …… 经过飞天奖的反思,许老师重忆初心。 他最想做的始终是把妹,啊呸,传媒! 这个概念极广,广播、网络、影视、出版、新闻、广告等等,凡跟信息传播媒介有关的,都叫传媒。 他现在主攻影视这一块,而随着剧集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发现,真的要有自己的发声渠道。 甚至他想过,要不要跟领导沟通,以中心名义开家公司,把自己扔出去大搞特搞。 几年前下海,会让人鄙视,现在好一些。不过他主要考虑自己的地位,小有成就不太够啊,登堂入室才行。 当然现在可以做些准备,大菊胡同好歹能当个据点。 转眼五月末,天气越来越暖。 许非在《渴望》片场盯了几天,撒手不理,转到亚运这边。 这日中午,他骑着车子赶到一所学校,刚进校门就听哇啦哇啦震天喊叫。拐到操场,同学们早在排练。 “啊……” “啊……” “咻……” 现场乱糟糟一片,满目全是人头,穿便衣,拿大旗。 这个单元叫“中华武术”,开场便是舞大旗,来自相关大学的四百多学生,身强力壮,精气神十足。 编不困难,排练困难。 比如出场,分成四队,从四个角像四条斜线往中间走。到中间两两结合,又往上下左右拉伸,变成五队。 最后摆出一组云头图案。 先从整体上告诉学生怎么走,目的是什么。再从细节上死抠,老师手把手教着走队形,喊话根本听不见,吹哨。 长哨、短哨、吹两声、吹三声,直接军队化。 许非跳上操场前的高台,程东正拿着大喇叭喊:“东边那组,有两个人靠外,圆都缺一角。西边那组没对齐,老师指导一下。 不行啊!这段都排两天了,告诉你们别犹豫别犹豫,到中间马上汇合……犹豫什么呢? 再来一遍!” 呼啦啦全跑到操场外面,又从四个角开始进。老师吹哨吹的脸红脖子粗,学生努力又急躁,整个场地都升腾着一股焦灼热浪。 “太不容易了!” 许非摇头感叹,程东抹了把汗,哂道:“你才知道不容易?也对,你们搞美术的多轻松。” “放屁了啊,都是为国出力,不分彼此。” “嘁!” 程东眼睛盯着下面,一心二用,“我是排上才知道,之前的经验就是坨屎!现在每天一睁眼,就觉着喘不过来气,亚运会这仨字就像三副挑子一样把我压着。 艹!” 他猛地操起大喇叭,“停停停!那怎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