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沐锦书还未来得及回答,远处幽黑之中传来一阵马蹄声,来势汹汹。 谢明鄞勒住马匹,凝视着前方的萤火点点间,只见山脚之下,隐隐约约似有铁骑踏蹄而来。 谢明鄞喃喃道:“南境铁骑......” 南境铁骑雄师,怎么会出现在清丰镇? 禁卫军队逐渐停在山腰悬岩之上,较为隐蔽,察看山下敌情。 众人皆有望见那兵马涌动的军阵,伤痕累累的高袭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形,讥讽道:“想不到吧,我军兵力不俗,即便今晚尔等不被发现,也根本夜袭不了清丰镇。” 谢明鄞冷视一眼被俘的高袭,“朱雀牌不在你手里?” 高袭不言,这南境铁骑不过区区一师,若朝廷援军到来,也撑不了多久时间。 谢明鄞亦不再与他废话,拽马率军急急后退,撤离至山野。 留高袭一口气便是为了朱雀玉牌,想不到他早已无用处,留着他也就没有意义。 夜风清凉,迅捷的箭风直指禁卫军而来,险险从谢明鄞身侧掠过。 不过半刻,禁卫军被叛军发现,紧随而追。 谢明鄞只得召令禁卫军应战,清丰镇所有的出口,皆有他麾下兵种拦截,早便做好一战的准备。 沐锦书紧紧扶着谢明鄞的手臂,神色越发紧张,他则策马未停,再次道:“我先将你送出去。” 与此同时,高袭见南境铁骑直逼禁卫军,趁乱挣开束缚,向南境军队高摇双手,“我乃南阳王,速速来救本王。” 月色明亮,草木葱茏间萤火飞舞,夜色唯美,却是一片杀气弥漫。 谢明鄞望着奔向叛军的高袭,从马鞍之后抽出弓箭,动作行云流水地对准高袭。 高袭脖颈上有伤,但仍旧高喊:“速速来救本王。” 高喊声落下,一发利箭极速飞驰而来,顿时射中他的胸口,箭法如神,正穿心脏。 高袭身形一晃,侧身望向迎战的禁卫军,他瞪大的双瞳,是不相信自己在此时丧命。 胸口鲜血不止,高袭颓然倒下,躺在血泊之中,直至气咽下去,都未瞑目。 相隔数百尺,沐锦书惊呼一声,捂住唇口,有些始料不及。 谢明鄞将弓箭收起,继续策马疾驰,冷漠道:“既然持有朱雀玉牌的,另有其人,我自不会让他活着回去的。” 沐锦书逐渐收敛心神,来不及细思,便被谢明鄞揽稳腰肢。 叛军紧追不舍,且对高袭的死熟视无睹,乱蹄跃过他的尸体。 追逐之中,两军交战,打斗声此起彼伏,利箭划过谢明鄞的臂膀,衣袖划破。 沐锦书心绪不宁,只怕太上皇是要将二哥抓入麾下,高袭不过是他的一副棋子罢了。 混乱中禁卫军死伤过半,谢明鄞沉声道:“清丰镇中的兵力比我预估的更为骁悍,只能撤离等候援军。” 言罢,便策马突出重围。 正在这时,利箭射中马匹后蹄,谢明鄞有力的手臂抱紧沐锦书的柳腰,从马上跃下来。 沐锦书惊得大气不敢喘,落地险险摔倒,好在身旁有谢明鄞相护。 两军一片混乱,在禁卫军的掩护下,谢明鄞带着沐锦书潜入山林之中。 *** 梅雨时节,常有落雨。 二人脱离战乱,驾马便入丛林内,点点雨水落在沐锦书的鼻尖上,她微微一顿。 夜色朦胧,又逢落雨,一时半会恐是走不出山林,只能暂时寻去处避雨。 沐锦书秀眉紧蹙,兴许是之前的行动或许激烈,小腹隐隐作痛起来,纤手渐渐攥紧身后男人的手臂。 谢明鄞察觉到她的异样,将慢走的马匹拽停,紧张问道:“怎么了。” 沐锦书微微侧首,隐痛耐难,捏着他的大手掌,哑声道:“肚子好疼...” 听此,谢明鄞有些慌神,忙安抚她几声,张望四周,直到望见一处可避雨的山岩。 谢明鄞跃下马匹,将沐锦书抱下来,快步往岩洞之下赶去。 雨水落在二人的面庞上,沐锦书紧锁眉头,往他怀中藏,腹痛不停。 被抛下的骏马颇通人性,跟随于身后。 入了岩洞,谢明鄞将外衣脱下,给沐锦书披盖好,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试图钻木取火。 他语态中有些许慌张,“暖暖身子便好了。” 片刻之后,火光照亮岩洞,岩外雨水阵阵,远处的战役已不知情况如何。 沐锦书身子乏力,唇色都白了一层,额上带着薄汗,手脚冰凉。 看得谢明鄞心惊胆战,捏着她的手腕听脉,脉象微弱凌乱,听闻身孕不满三月,极容易流产。 谢明鄞心中突突直跳,紧抱着她的身子,任由其趴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问道:“很疼吗。” 沐锦书气息轻缓,心中也仓惶不已,腹痛得她眼眶泛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