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沅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微红着脸拉开距离,建议道:“那我们出去走走?一会儿还要去正厅呢。” 除夕年夜饭摆在正厅,之后还需在那里守岁到子时。 陆府所有人要同聚一堂。 陆云霜不想早去,和季清沅出去散了散步,之后踩着最迟的时辰,踏进正厅。 这种阖家欢乐的好日子,陆云霜以前没怎么体会到。 过往十数年,陆旭行、蒋氏和陆云谈才是一家人,他们和和美美守岁,而她像是一个外人。 陆旭行以前很不满她这种疏离的状态。 他觉得是陆云霜没有努力融入这个家。 然而无论他怎么说,陆云霜还是那个状态,不亲不近,笑意疏淡。 但今年,陆府的其他三人能清晰感受到陆云霜的不同。 最明显的一点是,陆云霜面上的笑意真切了许多。 她看向季清沅的目光里盛满往年难见的欣然喜悦,不需要季清沅做什么,仅仅看着,她便能轻松地笑出来。 她只在乎季清沅,只关心她的喜乐。 陆府其他人在与不在没有什么区别,也不会影响到她。 陆旭行看着她们言笑晏晏,恍惚觉得,此刻,或许他们才是外人。 暮色渐浓,厅外一阵爆竹声响,噼里啪啦仿佛炸在耳边。 陆云霜及时伸手捂住季清沅的耳朵。 季清沅耳边的声响立时减弱,她想说自己不怕,但想了想,她也伸手捂住陆云霜的耳朵,替她挡住厅外的爆竹声。 这样的动作有些傻气又好笑。 陆云霜无言望着她,烛火倒映在她眼中,雀跃得愈发热烈。 年夜饭后,便是守岁。 厅外清理出一片宽阔空地,供此时燃放烟花爆竹。 陆云霜准备了许多烟花棒,各式各样,可以握在手中把玩,随意一转圈,火星四溅。 季清沅没有碰过这个,不太敢碰。 往年在宫中,除夕宫宴会一直到子时,歌舞不停,不会像寻常百姓一样,聚在一起说笑玩乐。 她没有机会去玩这样的烟花棒。 陆云霜见她害怕,点燃一根烟花棒,和她一起握着,随意挥舞着。 燃烧的烟花棒划破浓郁的夜色,明亮的火星轻盈地飞出,隐隐约约连成一个字。 季清沅有些不确信地道:“沅?” “是啊,沅字,”陆云霜轻声一笑,缓缓松开她的手,“你要不要也写一个霜字?” 陆云霜的手撤去,手中的烟花棒好像变得重了些。 季清沅有些无措地转头,“我……” 她对上陆云霜鼓励的目光,忽又觉得心底那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