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素日里胆大包天的,怎么就吓成这样?” 刘仲一把抱紧她:“幸好,幸好我推辞了。”他这些年权柄在手,做事越来越大胆,皇帝透露想让他当摄政王辅佐刘铠时,他嘴上推辞,心里居然觉得舍我其谁,顺理成章。 “咳。”阿奴拍拍他的脸,“我当初走私灌钢的时候,你怎么骂我来着?” 看来越是位高权重的时候越要时时提点才行,阿奴瞄了一眼墙壁,明天写幅家训挂在墙上。 刘仲缓过神来,心里发虚,迫切想做点什么,抱着妻子就重重地亲下去,阿奴拍开他:“别,这是书房。”刘仲躲过她的手,凑上去边亲边说:“乖,给我,我憋得慌。”两手已经伸入她的小袄里。等到他终于气喘吁吁躺在小榻上心满意足的时候,才觉得那股惶恐郁气随着刚才的激烈动作统统散发出去,他长吁一口气,将阿奴抱在自己胸口:“这两天你多去陪陪皇嫂,看皇上的意思,京城里会有大动作,你小心些。” “他要开杀戒?” “也许没那么快。”刘仲此话间接承认了刘珉要将一些不安定因素清除出去,为年幼的儿子开路。他不确定地说:“应该会等我回京吧。” 阿奴在刘仲走后就将飞月成衣店关了,将尧娑等人接进王府,严令一干人等无事不得出府,自己隔几日就带着孩子进宫看看方绮。皇宫里的气氛已经很压抑,阿奴不会安慰人,每每这个时候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偏偏方绮只有看见她来才会勉强挤出点笑容,有时候还会多吃一点饭。陈姑姑每次送她出宫都要恳请她多来几趟。 李长风赶到京城后马上进宫,当场就被任命为禁军统领,接管了大内禁卫和皇城九门。 事情比刘仲想象来的早。 阿奴是个有事就睡不着的人,自从阿仲走后她基本晚上就不敢睡觉,只有白天的时候才能小憩一会儿,没有半个月,已经瘦得两颊凹陷,只有两只眼睛亮如寒星。刘铠看见她时都吓了一跳。 她这天哄睡孩子,重新回到暖阁里处理一些账本和信件。 刘珉治下这些年各地还算风调雨顺,张甾之乱平定之后,整个社会又开始欣欣向荣起来。飞月商行已经在各大城市都有分行,大部分交与阿错和阿罗打理,但是她也不能撒手不管。阿错来信说有几家商行一直亏损,是否还要继续下去。有一家甚至在广州,没理由会亏本,而且那里是听风堂活跃的地方,就是亏本也不能撤销了。她看了看送来的账册,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重新封存让给沈谦送去,顺便找他要几个精于看帐的账房来。 云丹来了信,说是卓玛婶婶向阿奴堂嫂租下了那个拉萨附近的庄园,养鸡比养牛羊周转快,已经卖了好几批,很受拉萨的王公贵族欢迎,至于在察雅的养鸡场,活物卖的一般,不过腊鸡腊鸭卖得还好,销量最好的还是青稞酒。信最后却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他想孩子了。看来皇帝病重的消息他还不知道。 还有封是沈嘉木的信,一名叫林秋先的弟子已经自动请缨与这封信同时起身前往蒙扎古开设书院。师母苏宜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大名叫沈星繁,小名叫饭饭,小师弟辈分可真高。阿奴微笑起来,这个时候很需要美好的消息来中和一下日渐紧张的气氛。 突然窗户被人剥啄两下,深夜之中分外清晰,她大惊失色,传来声响的那一面临水,暖阁建在一个石台子上,那高度普通人够不着。见里面没有动静,窗户又被敲了两下。 看来没有恶意,侍卫都死哪去了?阿奴定定神扬声道:“哪位朋友深夜莅临?请报上名来。” “石峰。”外面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 阿奴好半天才想起来石峰是谁,当年那个假的报晓头陀。 暖阁外侍卫听见动静,高声问道:“娘娘可好?” 窗外石峰赶忙说:“娘娘,有事相求,绝无恶意。” 虽然没看见人,但是有一股阴寒的视线让阿奴怀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