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事,就是腿有点软。” “我给你搬凳子,快坐快坐。”潘三金拖了张凳子过来,往潘垚的咯吱窝下一掐,提起就搁下。 潘垚一屁股坐在官帽儿椅上,还有些发懵。 半点没有刚刚那半仙的威风。 不过,这不妨碍李耀祖对半仙的尊重。 他绕在潘垚旁边,又是扇蒲扇,又是递茶水,嘘寒问暖,殷勤得不行。 潘三金睨眼,“走走走,狗腿子一个。” 李耀祖不服气:“什么狗腿子,多难听啊,我这是对半仙的尊重,尊重你懂不懂!” 潘垚瞅了瞅这个,又瞅了瞅那个,正想让他们别吵,那边,于大仙手中的桃木剑往桌上重重一拍,老眼一耷拉,又和翠婶算账了。 “小翠,你老实说,你家这双耳玉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说要用玉瓶化五鬼宅的风水,我去建飞的屋子里找了找,在床铺下面看到这个,它刚好又是个玉的,看过去就是个好东西,我就拿过来了。” 翠婶的人中都掐肿了,听到于大仙的话,连连摇头。 牛皮筋扎的发有些凌乱,眼睛都发飘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一把拉住于大仙。 “大仙儿,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人使了邪法要害我家建飞,他被公安带走,肯定就是因为别人害他!” “救他,大仙儿,你要救他啊。” 下一刻,翠婶想起,刚刚大发神威的可是潘垚,是她没瞧在眼里的小丫头。 她连忙丢了于大仙的手,转而去拉潘垚的手。 “阿妹,你可得帮帮忙啊。” 于大仙抽了抽嘴角。 啧,这小翠,不愧是和耀祖做邻居的,都是老船工行船,惯会见风使舵的角儿。 “婶儿,你别担心。”潘垚拍了拍翠婶的手,义正言辞,“师父说了,现在是新社会,公安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翠婶一窒。 这有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边,潘垚想起于大仙方才的话,又见他面上有气怒,不解的问道。 “师父,你刚刚说这宝瓶见了荤,什么是见了荤?” “这东西邪门又厉害,定是吃了肉,饮了血。”于大仙声音沉沉。 几人一惊。 没人傻傻的问,这双耳玉瓶吃的是什么肉,饮的是什么血。 瞧它刚才那样子,铁定是人肉人血!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一道声音从外头传过来。 几人一看,是老帽儿推着自行车,满脸的灰尘,汗涔涔的回来了。 太阳晃眼,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见到几人,一叠声的追问。 “刚刚是怎么回事?明明在家门口了,我怎么也进不来,这大中午的,真是邪门了。” 原来,老帽儿不是才回来,他到家已经有一会儿了,只是怎么也进不来,急得他更是满头冒汗,簇新的蓝褂子都不精神了。 “孩子他爸,你可算是回来了。”翠婶像见到主心骨一样跑了过去。 “豁,你这是怎么了?嘴怎么肿成这样了?”老帽儿被翠婶发肿的人中吓了一跳。 “谁掐的?” 翠婶悲从中来,能是谁掐的,她自己掐的。 她容易么她。 于大仙也不多寒暄,见门开山。 “老帽儿,你家建飞床铺下藏了个双耳玉瓶,这事你知道吗?” 老帽儿惊了惊,“大仙,这事儿你也知道?” 明明他也才听建飞说的。 这话一出,于大仙沉了沉眼。 潘垚看了他一眼,道,“师父,我们去张家大哥屋里看看吧。” 老帽儿想着张建飞的嘱托,有些犹豫。 他家建飞说了,这玉瓶别给别人知道,就是小翠,最好也不要知道。 翠婶一拍大腿,“对对,去建飞屋子里看看,别还有东西藏着想要害我家建飞,大仙,就挂耳那屋,门我没锁。” 翠婶热络的指路。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