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旁人不太相同。在来南闽省之前,他先在西江省抽了几个府检查,那几个府的资料都是拿箱子抬上来的,一大摞堆放在一起,真叫人看得头痛。 秦顺因检查完回去还要呈上奏折总结一二,所以必须要看仔细一些。那几天可苦了他,一双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若每个府都能似这般分门别类地归置好,那可省了他们不少事。 “秦大人,漳州府这三年来的资料已经都在这里了,您看您想从哪方面开始查看?若有疑问,我们提学司这几位大人都会予以解答。”楚辞见他突然沉默,便主动将话题带过来。 秦顺看了一眼旁边桌子的官员,忽然问道:“他颈上带着的是什么?”那物方方正正的,用一根蓝色绳子吊在胸前,上面好似还写了字。 “哦,这是我们提学司的工作牌。上面写有每位大人的姓名和官职,便于大人认识。”楚辞原本不知道是秦顺过来,只想着他们提学司的人兢兢业业工作,没道理连个名都露不了。这样直接挂在胸口,说不定能让督学印象深刻些,回去再顺口提一句,也能在上面挂个名。 可是现在只能当个工作牌使了,因为楚辞知道,秦顺能不贬低他就算好了,又怎么可能会提携他的手下。 秦顺听后眉头一皱,心想这人就是喜欢搞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出来,他要认人不会去问吗,还需写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 可心里这么想,秦顺还是没忍住去看了。原来他面前这人叫周青,是外事房的主事。而他面前放着的,则是漳州府大大小小所有学堂的地形图。 他拿起一张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上头有些是用线画的,有些则是用断续不相连的线画的。有的用黑线画,有的却用蓝绿的线画。有的学堂上头标了红圈,有的上头则是黄圈。由于色彩繁多,以至于这东西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副画,哪里像是地形图。 他正想批评楚辞乱搞,可一想此人之狡诈无人能及,是绝不会将把柄递到他手上的,于是便暂时按捺不动。当他把视线往下移时,果然发现,原来这地形图底端的几行小字已经对上头的东西做了标注。 原来线画的,是现在还存在的学堂,断续线画出的,则已被关闭。黑线画的,是三年前就有的,蓝绿二色则分别对应这两年的。标了红圈的,是官府开办的,包括府学县学和村学,而标了黄圈的,则是私人开办的私塾。 秦顺恍然大悟,再根据这上头的标注去看这幅地形图,就要简单多了。旁的府一般会制三份地图以对应这三年的变化。只不过每年的变化都不太大,要想根据这地图看,无异于大海捞针,稍一疏忽便发现不了上头的不同。 而这幅地图就不一样了,三年合为一年,每一年的变化都能一目了然。就像现在,秦顺一下子就发现了,自从楚辞上任之后,这漳州府的学堂较之往年竟还少了几十所! 秦顺因为这个发现高兴不已,他知道楚辞是圣上钦点下来整治学风的,现下漳州府反而被他整治的还不如往常了。只要把这消息一递上去,想来这楚辞恐怕回京无望了。 可他又一想,这地图明明白白画在上头,难道这楚辞会不知道它的重要性?偏偏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出来了,其中一定有诈!万一他像以前一样递上去了,待问责折子下来后,这厮又是一顿歪理邪说辩驳回来了,岂不又成了他的不是? 这样一想,秦顺心里倒吸了一口气,直骂这楚辞太过阴险,让他险些就上了他的当! 楚辞站在一旁,见这秦顺的表情就像打翻了调料盘一样精彩,心里暗暗猜想,莫非这人太蠢,备注了还不能看懂? 他刚想开口问一问,就见秦顺将这地图往桌上一拍,顺便还瞪了他一眼。 “……”楚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表情略显委屈。 看在秦顺眼里却是他奸计败露之后的失落,为此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楚大人,想当初圣上之所以钦点你来漳州府整治学风,是因为你办事能力强。可现在你才来这里一年,府中学堂却不增反降。你这样可对得起圣上?还是说,这里头有什么隐情?”秦顺试探道,想着若楚辞做不出解释,他就立刻上折禀报。 “秦大人明察,这里头确有隐情。这些关闭的都是入学人数极少,夫子人品堪忧的学堂。这些学堂既耗费官府物资,又会误导蒙童。下官再三考察之后,才决定关闭这十余所学堂。”楚辞说道。 其实楚辞对这大魏朝的教育制度一直有些疑问。从这些史料来看,大魏开国皇帝很重视教育,能够于每一个户籍数过百的村子设立学堂就能看出来。除此之外,他也很重视算学,还将算学一道并入科举之中,颇有些全面发展的势头。 可是从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