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一副替皇上忧愁的样子,惹得殿里的官员们哈哈大笑,就连皇上也笑了起来,被楚辞这张嘴这么一说,御史台倒真像是专管鸡毛蒜皮小事的了。 御史台的人气得七窍生烟,秦御史按耐不住想要揭发舞弊之事,却被左御史以眼神相拦。 他们在此人手底下吃过几次亏了,若此事又是由他们检举出来,怕是别人会以为他们故意报复,心下就先厌恶了几分,到时候很容易就被他胡搅蛮缠绕过去了。 秦御史只好任他们先笑,虽然他心里已经十分不痛快了。不过,比他更不痛快的还大有人在,顾司业以往都在殿外,殿内的事情听不真切,自然也不知道楚辞都做了什么。这会他见楚辞和皇上以及其他大臣们说话时态度那样自然,心里十分忐忑,怕等会别人问起他来,不仅不能将楚辞罪行揭露,反而会得一个诬告之罪啊! 顾司业正在心里叫苦不迭,忽听龙椅之上的皇上发话了。 “楚爱卿,你一贯宠辱不惊,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朕很好奇,昨天你们二人到底是因何事争执不休呢?” 楚辞笑道:“其实就是一件小事,不足称道,说起来恐皇上见笑,为了在皇上面前保持住微臣一贯的形象,微臣还是不说了吧。” 大家又笑了起来,皇上笑了之后也不再追问。眼看这事就要揭过,秦御史到底站不住了。 他不问楚辞,反而去问顾司业:“顾司业,既然楚司业不想说这事,那就由你来说说吧。你身为国子监司业,为何要于弘文馆内挑起事端?” 顾司业又怒又恨,但他又不敢像楚辞那样直接顶撞秦御史,只低着头说了句“只是寻常口舌之争罢了”。 “寻常口舌之争会让学子们打起来吗?本官知你在这件事中受尽了委屈,你只管大胆说出来便是,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下官……下官……”顾司业脸都憋红了,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 这时,有人说话了,“顾司业如此吞吞吐吐,恐怕此事真有隐情。你不要畏惧旁人口舌,只管大胆说出口便是。” 说话的人是兵部侍郎何大人,就是何阳他爹,他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楚辞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皇上这时也觉察出顾司业的不对劲来,他皱着眉头说道:“顾成,你有事直言不讳便是,何故做出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不成你教导学生之时,也是如此吞吐的吗?” 顾成吓得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恕罪,微臣非是故意如此,只是微臣没有证据,说出来怕担上那诬告他人之罪。” “证据?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微臣发现了楚司业季考舞弊一事,昨日争执便是为了此事,只是微臣没有确凿证据,不敢胡言乱语!” 大殿之中静了下来,谁也没想到,刚刚楚辞说的不足挂齿的小事竟是舞弊之事。唯有御史台的人暗自得意,终于还是没让那楚辞得以混淆视听。 皇上看了看站在殿下的楚辞,他还是一副置身于事外的样子,丝毫不见慌乱。 “顾成,你继续说!” “是是……昨日提学道的大人下来发放季考卷,微臣陪同监考,待看见考卷之后便吓得面如土色。皆因微臣早在几日之前就曾经看过与那考题一模一样的题目!” “这,此次季考考的是《孟子》一书,若是楚司业猜中了题目,这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吧?”祝峰他爹提出了疑问。 “若是只有这一句呢?楚司业言之凿凿这次一定会考这题,若只是猜测,他为何能如此笃定呢?这事外院所有夫子和学子都可以证明,他们几日之前就只讲了这一句,楚司业还弄来了许多文章让学子们学习。”顾司业既然说了,就干脆豁出去了。 “楚辞,你可有话要说?”皇上沉着脸问道。 “皇上,舞弊这二字实在太重,请恕微臣万万不敢担下这个罪名。”楚辞俯身朝着皇上行了一礼,他的表情严肃,和以往温和的样子不太相同。 “你不敢担下,却敢去犯?”秦御史见皇上似乎有些动容,不由出声提醒。 “你说你不是舞弊,那你说说,为何你如此笃定,题目就是那一道呢?”皇上问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回皇上,微臣从未笃定题目就是那一道,之所以让国子监的博士们只讲这一题,只不过是别无他法,孤注一掷罢了。”楚辞说道。 “此话何解?”大家都有些疑问,季考每年都是一样的时间,为何不早点复习,反而要孤注一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