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了清冽温柔的雪松木香。 那是阔别已久的,独属于盛连浔的味道。 盛连浔,盛连浔。 桑宁小声地叫他,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仿若是在梦里,银河流动,星辰不灭,他立在闪耀的中央。 能做梦真好,桑宁以为这是在梦中,被那股淡香蛊惑,胆子愈发大,伸出纤细的双臂环住盛连浔劲瘦的腰,眼皮子耷拉着,小猫似的用脸蹭着他的胸口。 真是醉得不轻。 盛连浔干脆连人打横抱起,笑了下说:“没办法,太黏人了。” 冷冽的声线,短短几个字却在他口中灼了温度,惹得在场还单着的女孩子们纷纷向桑宁投去羡慕的眼光。 桑医生是真人生赢家。 冯博山闷闷地灌下了好几罐啤酒,喝水似的,坐在那里不抬头,手指骨攥得发白。 盛连浔不着痕迹地扫过他一眼,非常满意,相信明天,全院都该知道这位貌美的桑医生已经名花有主。 总而言之,这顿饭吃得很不错,超出期待。 盛连浔抱着桑宁走出了店门,有热情的店员帮忙开门,风铃左右摇摆着晃了几下,响声细脆,倒比来时动听许多。 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桑宁揪着盛连浔的衬衣,听见了这句,有样学样,也笑眯眯地跟着说“谢谢”。 “行了你,睡吧。” “不要睡,要唱歌。”桑宁摆弄着他的扣子,转来转去,忽然解开了一颗。 她歪着脑袋,有点感兴趣的样子,接着往下,又解开了一颗。 盛连浔:“……” “一、二、三。”桑宁继续往下摸。 被盛连浔按住作乱的手,他眸光暗了暗:“乖,回家再解。” 桑宁见自己的手被压住,试了两下动弹不得,有点气恼,直接把头往盛连浔臂弯里一拱,像只小鹌鹑,不说话也不动。 拿她没办法。 周池来得很快。 等坐进车里,夜已经深了,马路上仍然川流不息,车灯亮着,汇聚成蜿蜒的灯河。 周池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老板。 霓虹闪烁,透过车窗映出盛连浔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他眼眸深沉窥不见底,看看向怀里的桑小姐,又带了温柔。 桑小姐真是仗义,周池对老板这位初恋好感度持续飙升,为了不让盛总喝酒,自己竟然能醉成这个样子。 “去华溪天萃。”桑宁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盛连浔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好的。”周池打了个把调转车头。 周池知道盛连浔在华溪天萃有套小公寓,离京安大学很近,但老板从来没去过,只是让他定期安排家政去做清洁。 今天居然要去那里。 作为合格的助理,不该他关心的老板的私生活最好不要关心,周池一句话没说,可心里猜测得八九不离十,那套公寓应该和桑小姐有关。 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周池打开车门,习惯性地弯腰想去扶醉醺醺的桑宁,把她送上去,被盛连浔挡住手:“我来。” 周池收回了手,听老板接着吩咐:“找人把她停在刚才那家店旁边的粉色电瓶车骑回来。” 饶是周池有见识,这会儿也忍不住要头发倒竖。 所以……桑小姐说要接盛总,是骑电瓶车来的吗?带着盛总去吃炸鸡?盛总也肯? 稍微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周池快疯了,盛总看起来冷冰冰的,一手浪漫和情趣玩得很好嘛。 “好的,盛总。” 盛连浔一路把桑宁抱到公寓里。 打开灯,室内一切如常,摆设未变,微尘不染,没有那种久未居住的痕迹,好像他们在厨房里做饭,挨坐在那张长桌上的烛光晚餐就在昨天。 甚至连那几根熔化得不那么好看的蜡烛,盛连浔都没有让人丢掉,而是收在一个盒子里,只是从来没有打开过。 他其实根本没想过能有一天再回到这里,和她。 这里桑宁来过,并不觉得陌生,客厅顶上的灯是她最喜欢的云朵灯,看起来软绵绵的,光感很好。 刚才被抱的有点困,车里打了会儿瞌睡,现在精神足了。 她开始耍酒疯了。 桑宁本来就是易醉体质,今天啤酒果酒还有他们自带的酒,乱七八糟地混着灌了一肚子,知道自己酒后比较可怕,桑宁几乎从来不碰酒,这回主要担心盛连浔被劝酒,每次骰子掷到3她都抢着喝,别提有多主动。 她盘着腿坐在地上,捧着脸看着盛连浔嘻嘻笑,夸奖道:“你长得真好看。” 盛连浔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喝水。” 桑宁来了娇气劲儿,不伸手,就着他举杯子的动作直接伸头去喝,盛连浔只能俯下身来靠近一些,伺候她喝水。 一杯水喝完,她心满意足,往后撤的时候嘴唇无意识地贴在了他的手指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