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吩咐敬事房,将你的绿头牌取下,待你养好身子,再放上去?” 皇后就直白地说,既身子不好,那也就别侍寝了。 这招对旁的妃嫔许是好使,但姜韵却不在乎。 付煜明知她和皇后的恩怨,如今又恰是对她愧疚,岂是皇后下了绿头牌,就不会来见她? 所以,姜韵只是歪了歪头,轻笑了声: “若娘娘高兴,臣妾并无异议。” 第118章 坤宁宫内一片寂静。 些许妃嫔目瞪口呆, 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姜韵会直接和皇后对上。 这时,贤妃轻抬帕掩了掩唇角, 她转头看向皇后: “娘娘素来宽和大度, 快别吓唬晗修容妹妹了, 她刚进宫,又胆子小, 万一将娘娘的玩笑话当真,可不得了。” 贤妃捂嘴轻笑, 愣是睁眼说瞎话地将这份对峙说成了玩笑。 皇后脸色稍僵硬,却只能勉强笑道: “道是你机灵。” 权利被瓜分, 又不得圣上宠爱,皇后自然底气不足,贤妃给了她台阶,皇后自然是顺着下来。 她也不想再去看姜韵,朝秀琦觑了眼: “愣着作甚,将晗修容扶起来。” 在秀琦上前时, 皇后终是没忍住, 泄了分情绪:“晗修容身子娇贵,你可仔细些。” 这话中的阴阳怪气, 姜韵只作没听见,她稳稳当当地被秀琦扶起来,丝毫不曾客气,末了还垂眸似羞涩地笑了笑: “臣妾谢过娘娘体恤。” 这人只要脸皮一厚, 对旁人的些酸话讽刺自然没甚感觉。 姜韵初当宫女时, 比这难听百倍的话都曾听过, 皇后这话对她来说, 不过尔尔。 倏地,皇后掐紧手心。 她猜到了姜韵这次回宫,不可能似从前那般老实,但也没想到她会如此难缠。 仿佛无所顾忌般。 无所顾忌? 皇后顿了下,遂后,眸子中闪过一丝冷笑。 姜韵虽是新妃,却在宫中位份甚高,她坐在贤妃下首,稍偏头就能看见贤妃眼中的促狭。 她刚坐下,就见皇后扶了扶额,似有些疲累,却透着笑,她对淑妃说: “昨儿个泽儿来宫中,哭闹着要本宫抱,跟个小皮猴似的,他现在重了,本宫只抱了他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阿铭幼时可也是这般粘人?” 姜韵倏地抬头,她捏着杯盏的指尖甚用力而泛着白。 因她动作,杯盏不稳,里面茶水溅了几滴出来。 这番变故落入旁人眼中,皇后轻挑眉,似不解:“晗修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身子虚弱得连杯子都拿不动了?” 皇后脸上挂着深深的笑。 重新入宫又如何? 得皇上宠爱又如何? 还不是得眼睁睁看着亲子喊她母后! 姜韵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脸上的笑,她抿了口茶水,舌尖轻碰到唇瓣,茶叶的余涩顿时溢满口腔,她被涩得厉害。 皇后脸上的得意,直勾勾地戳在她心窝的伤疤上,刺疼得厉害。 淑妃不是傻的,皇后和晗修容之间的龃龉,她才懒得掺和。 殿内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姜韵才轻轻垂眸,温温柔柔地呵笑了声: “娘娘说得对,臣妾也不知怎得,刚竟觉得有些头晕,许是跪得久了,有些后遗症罢。” 皇后一噎,扯了扯唇角,愣是对这厚脸皮说不出话来。 先前刺激皇后的所有快感在听见泽儿二字时荡然无存,姜韵索然无味地放下杯盏。 请安散罢,姜韵刚欲回宫,就听前方一声轻唤,姜韵抬头,就见贤妃婷婷立在前方,明显是在等她。 姜韵眸色微闪。 她和贤妃在王府时的确堪称有所交情,甚至她离府前,还拜托了贤妃替她查清真相。 贤妃也说到做到,论来,她还欠了贤妃一个人情。 但一别经年,早就物是人非。 人情她可还,但若说和贤妃交心,一年前,姜韵都做不到,况且是如今呢?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