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王爷。” 语气颇为平静,丝毫叫旁人看不出她方才因婢女的一句话险些站都站不稳。 付煜眉眼情绪淡了下去:“你怀着身孕,该知晓何为重。” 总归不会是赌气。 思及赌气二字,付煜颇有些不耐地耷拉下眸眼。 王妃被他这态度一刺,心中顿时凉飕飕的。 她有孕后,王爷就免了她的行礼,如今她身子不适,却强撑着蹲了半晌,王爷却视而不见。 明明是他叫旁的女子走了正门,让她受了委屈,他怎还一副不耐的模样? 她情绪有些绷不住,没有继续为难自己,踉跄地起身,盯着付煜半晌,一字一句地问: “听说今日爷带女子从正门回府了?” 付煜一顿,眉眼的不耐散了几分。 许久,他才平静道:“是本王疏忽。” 岐王妃呼吸停了一瞬,她闭上眼: “……爷一句疏忽,就要将此事带过吗?” 话音甫落,她泪珠子倏地从眼角掉下。 付煜眸色稍凝。 王妃出身国公府,礼仪规矩从未出过错,她是他嫡妻,在她之前,他府中就有侧妃,甚至让侧妃早她诞下长子,是以,他往日素来爱惯着她些。 她性子倔,不爱让步,往日不高兴时,也偶尔会对他冷脸。 付煜不在乎这些,可也许就是这样,才叫她相较于刚进府时,多了些骄纵。 到后来居然会肆无忌惮地和贵妃对上。 她性子太骄傲,以至于,她如今当着众人的面掉眼泪,叫付煜如何也想不到。 付煜的那抹不耐烦早就消了去,眉心渐渐拧在一起。 许久,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终究是退了一步: “那你想如何?” ********* 姜韵被带到前院,因她如今身份不明,张盛不好安排她,只好让她呆在耳房中等着付煜回来。 几乎天色将暗时,姜韵才听见院中传来动静。 她放下手中已经有些凉的茶,刚出了耳房,就撞上站在长廊上的付煜,姜韵一惊,忙忙停下来。 “殿下安。” 月色挂树梢,因为今日出宫,又有着另一层意思,她出宫时特意换了身崭新的宫装,浅紫色透着雅致,发髻上别着支玉簪,没甚特殊的,甚至有些朴素,偏生如此,越发衬得她肌肤白皙,少女韵味盎然。 付煜视线在她身上落了一瞬。 想起适才在前院答应王妃的话,他眸色稍闪。 姜韵候了一日,心中那分焦急早就散去,如今行礼也不紧不慢,平静地等着付煜让她起来。 她这副模样,倒让付煜耷下眸眼: “起来。” 语气有些冷硬。 隐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张盛给旁人递了个视线,低头退了下去。 就在他刚退下一个台阶时,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他似乎看见了王爷对姜韵姑娘伸出了手。 张盛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就见王爷冷着脸将手放在姜韵姑娘面前。 他险些一个踉跄跌下台阶。 不止是他,连姜韵都没想到付煜会伸手来扶她。 她心中有些讶然,脸上也透了些慌乱,不安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似嫌弃她磨蹭,头顶男人传来冷不丁地一声: “这不是延禧宫。” 几乎要退下台阶的张盛不小心听了一耳,惊得瑟缩了下脑袋。 王爷这话是何意思? 姜韵想起什么,一丝烧热蹿上脸颊,她窘迫地咬了咬唇,半晌,才稍涩地将手搭在付煜的掌心。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拉了起来,离男子只一步之遥。 下一刻,付煜的话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