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的筹码退给景断水。 “一共九万是吗?”景断水一手拖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来回拨弄着他面前成堆的筹码,“还不够见阁主一面,这样吧,我把这九万吊全都押上去。” “押十八?”女人失去了镇定。 “对,十八。”景断水晃动着酒盏,慵懒地笑了一下。他的嗓音因为酒意微沙,听上去很甜。“感觉十八是我今天的幸运数字。” 还没离开的黄公子发出惊叫:“你疯了吗?” 哪怕为了见阁主,凑满十万钱,也不必要把刚刚赢得的所有筹码都交出去。 更何况,怎么有可能,一个概率小地微乎其微的数字,一次性出现三遍? “疯了吗?”景断水喃喃自语,“可能确实吧,我确实是疯了。” “十八!十八!”人群开始一齐叫喊,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小的筛盅。 景断水不知道,是不是正是这种感觉让一些亡命之徒爱上了赌博。 恐惧?当然是有的,大到被秋离报复的恐惧,小到筹码白搭进去的恐惧...... 可不知为何,他在薄冰之上即将落入深渊的恐惧之中,品尝到了一丝兴奋。 或许是因为酒意的作用,又或许是要在这最后的自由的时刻进行一场狂欢,又或许是因为人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已经癫狂到与疯狗无益。 筛盅揭开—— 点数依然是十八! “嗯,现在筹码肯定是够的了。”景断水满意地点头,“十万筹码,我要见你们的阁主。” 女人点头,吩咐身边的侍女前去传报。 “不用了。”一道声音自楼上传来。那个男人带着银白色的面具,一个起身从越过栏杆落下来。他把面具放在了一边,恭敬地朝着景断水行了一礼。 他用的还是沧明山过去的礼仪。 “都退下吧,这位是我的恩人,值得我亲自迎接。”他对着身旁的手下道。 “小师叔......不知道现在我是否还有资格这么称呼您,其实您想见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早就叮嘱过我的手下们了,你直接和我的手下道明身份就可以了。” “这样吗?”景断水抬手卸下了附在脸上的□□,“这个东西糊在脸上确实不怎么舒服。” 人群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任谁也想不到,易容下的那张脸会那么漂亮。更何况结合两个人的对话,这个人的身份很容易猜出来—— 沧明山那个几乎快要被人遗忘的小师叔。 “是槐里啊。”景断水对着他笑了一下,“新苗说了,要有麻烦可以来找你求救。” “你不像巫新苗,还是长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不过眼睛变红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