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真的小仙君抱着渺茫的希望, 尝试着调动主仆契约。他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秋离,道:“跪下。” 漂亮的小仙君没有威胁过别人, 他笨拙地模仿着记忆中兄长教育下属的样子,把头努力地向上扬起,把声音抬得很高。 这一次模仿显然是拙劣至极。他没有那种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的气场,生起气来就和一只炸毛的猫儿没有什么区别。侮辱的言语尾音都打着酥软软的卷儿,轻蔑的眼神也盖不住眼尾流畅的红痕。 命令已经出口, 景断水忐忑地等待着秋离的反应。 壁火沉寂的光泻下来, 雪发青年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的侧影就和青金石做的雕塑一般。他低垂着眼, 还像景断水记忆中那样沉默又安静。景断水无法从那张脸上精确地读出任何的情绪。 窒息般的沉默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只有身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愈发清晰。 景断水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最后,终于如他所愿, 雪发青年的膝盖略微弯曲, 缓缓地跪了下去。他的额头紧贴着地面,虔诚地就像在朝圣。 但就在景断水刚刚想要松口气的时候,雪发的青年忽然抬起了头。 漆黑的影子以秋离为中心迅速地蔓延开来,景断水感觉有蛇一样的东西缠绕在他的脚踝之上, 向上慢慢地攀爬。 一阵寒气顺着背脊向上游走, 景断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从小就怕那种滑腻的爬行动物, 此刻甚至都不敢低头向下看。 可是那种鳞片摸索过皮肤的滑腻触感并不会因为他的无视就消失, 在那条不知名的东西爬上大腿,触摸过他大腿皮肤的敏感带以后, 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几近崩溃。 他的余光瞥向那个东西爬行过的地方。漆黑的水迹,皮肤摩擦过的红痕,这些他在脑中重复了无数次的画面其实全都没有成为现实。 他的衣摆还是纤尘不染,腿上也是干爽洁净,根本看不出有蛇爬行过的痕迹。 “仙君,仙君你怎么了?”雪发青年跪着向前爬了两步,他仰起了那张天真的面庞,眼底带着丝 毫不做作地慌张。 地牢里那些漆黑的影子瞬间如潮水褪去,仿佛之前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都是景断水过分慌张才产生的错觉。 雪发的青年这个时候已经抓住了他的衣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景断水被秋离的这一出整懵了。 地牢的温度很冷,秋离的指尖也带着彻骨的寒意。景断水下意识地一个哆嗦,腿一踢出去就想要甩掉秋离。 踢人这种事情景断水没有做过,他的腿抬到一半就收了力道,于是秋离借着这个机会抱他的腿抱得更紧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