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证书的时候,唐禹那鼻子快上天了。剩下的一伪爸一亲妈除了拿眼睛发射嫉妒死光之外,再没第二种情绪。 表扬完唐乐乐,老师示意唐家父女可以先行回家天伦了。唐禹也不拖沓,有礼的告了别,然后带着女儿一颠儿一颠儿的离开了。 很快,教室恢复宁静。老师清了清嗓子,表情已经从欣喜安慰调整到了苦大仇深。 “今天把二位家长留下来,我主要是想谈谈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我从事教育快二十年,鉴证了几代孩子的心性变化,我也知道,这孩子是一代比一代难教,一代比一代不好教导,但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您二位家这样的孩子,这才小学六年级,可回回坏事儿里都有他俩矫健的身影。什么打架之类我就不说了,那三天两头有家长来我这儿闹,前阵子我们教室里的几十张桌子一起塌了,学校吓得以为是豆腐渣工程差点去查腐败问题,结果怎么着,那螺丝都是给他俩拧松的,还有和老师对着干,气跑仨实习的,到现在还有俩正职老师死活不愿意进我们班门儿……” 柯兵愣愣的眨眨眼,他好像……猜错了。眼前俩小孩儿压根不是掐架,合着是捣蛋敢死队的攻守同盟。 老师估计是真憋着了,这苦水吐得快赶上壶口瀑布了。说到最后,已经不是倒苦水那么简单,俨然训自己学生似的。身边温婉的女人脸羞得几乎要滴出血,柯兵忽然有点同情。 二十分钟以后,老师总算捋顺的气儿,拿过茶杯喝了几大口,才冷冷的问:“所以,今天请二位家长过来看看怎么办。反正您这孩子我是教育不了了。” “您……说完了?”柯兵问得非常友好。 老师点点头,有点奇怪:“嗯,怎么了?” “没,您要是说完了呢,就该我说了。”柯兵笑笑,揽过西瓜头一阵揉,接着道,“我要给我儿子转学。” 刷,刷,刷,刷,四个脑袋商量好似的齐齐转向柯兵。樊霖那嘴张得能吞下个鸵鸟蛋。 “妈!你听见没,樊霖要转学!那我也转!”得,这还有帮腔的。 老师总算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又擦了擦额头:“那个,樊先生……咱有话好好说……何必这么冲动呢……” 柯兵好整以暇的挑挑眉:“不是我冲动,来来来……”说着把老师从讲台上引到樊霖的位置,用指关节敲敲那桌面,也不说话,就让老师自己看。 之后,老师再没说话。讲台上换成了柯兵。 “我始终觉得,我们家长之所以敢放心的把孩子送到学校,就是因为我们相信学校会帮助我们这些为生活打拼为事业忙碌的家长教育好我们的下一代,可事实却如此的让人痛心疾首。我不能不质疑贵校的管理方式和老师的责任心……”柯兵麻利的把黑板擦干净,又用湿抹布写了大大的责任俩字。 “但家长……” “对,我们家长是有责任,但我想问,就这课桌,您天天在眼皮子底下都不关心,我们做家长的难不成还三五天来教室实地考察?当然,孩子们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您们是灵魂的工程师,难道不应该负责让每一个幼小的灵魂都团结友爱健康成长吗……” “可那些捣蛋的事儿……” “华盛顿小时候就经常捣蛋,不是还砍了他家的樱桃树吗,可他长大怎么样,他成了总统了。别的不说,就这卸螺钉,你说作为我们大人,能有这毅力把全班课桌螺钉都拧松吗,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完全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待,不要总说孩子们错孩子们错,而要因势利导,就像洪水,你堵能堵得住么,得挖渠引洪……” “那……” “那什么,我刚才看了这位小朋友……叫巩家扬对吧,这位小朋友成绩是全班第三,第三啊,可开会的时候,我咋一句表扬都没听见呢,你看这位母亲,一瞧就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