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人当即翻了个白眼,她刚欲说什么,就被顾晗不着痕迹地拉住,周美人一顿,若无其事地将话咽了回去。 顾晗觑了眼陆煜,才轻笑了声:“这便是安才人吧。” 安才人羞涩地看了眼皇上,才应声: “正是嫔妾。” 她站得笔直,似是想要凑到皇上跟前去,这一下,饶是玖念也不由得拧了拧眉,这安才人太没规矩了,自家主子都点了她的身份,竟还不知行礼。 顾晗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可也不代表她愿意纵着安才人,顾晗忽然抬手,安才人捂着头后退了一步,一副害怕地看向顾晗,似乎生怕顾晗要对她做什么一样。 顾晗顿了顿,才好笑道:“皇上就在这里,你怕什么?” 陆煜皱眉扫了她一眼,也觉得她颇有些上不得台面。 安才人见皇上没有阻止昭贵嫔的动作,心中委屈,勉强抿出一抹笑,垂头解释:“是嫔妾胆小,误会了昭贵嫔。” 顾晗直接摘掉了安才人头顶簪的童子面,安才人被她的衣袖打到了脸,刚欲委屈地说些什么,就听见昭贵嫔道: “你不适合戴这种花,日后可不要再戴错了。” 陆煜一直没仔细看安才人,被顾晗点出来,才发现安才人戴的是什么,一时间,脸色都有些青黑。 安才人的确不着调,但在皇上面前,表面工夫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宫中的一些小打小闹也不会传到陆煜耳中,所以,对安才人的所作所为,陆煜当真不如何清楚。 安才人看见她随手将花扔下,只觉得脸颊上被凭空打了一巴掌,尤其昭贵嫔话中看似温柔实则指教,叫她好一阵难堪,她委屈地咬唇: “嫔妾不解,只不过一朵花,嫔妾为何戴不得?” 她眼眸红红地看了皇上一眼,几欲要掉下泪来:“难道昭贵嫔也和旁人一样觉得,嫔妾出身低微,所以不配吗?” 说着话,安才人就捏着帕子抹起泪来,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似被欺负得惨了。 对于安才人的作态,顾晗不仅没有半分怜惜,反而轻拧细眉,似有些不解: “你既能进宫来,出身再卑微,也不至于连牡丹都认不出,牡丹为贵,向来只有皇后才可配用,我一心为你好,倒落得你埋怨了。” 顾晗也有了脾气,当即冷了脸:“罢了,便是我多管闲事,你既喜欢,以后日日戴着才是。” 周美人见顾晗几句话,就将安才人堵得哑口无言,顿时掩唇偷笑。 顾晗有孕后,从不施粉黛,她向来温婉,杏眸琼鼻,叫人心生怜惜,如今冷了脸,倒平生多了几分清丽,细眉一拢,就叫人恨不得立即替她抚平才是。 陆煜皱眉:“你好生生说,她不听便罢了,也值当你置气?” 那次她情绪不稳险些动了胎气,叫陆煜记在了心里,生怕她一时不高兴,又恼出个好歹来。 至于她现在脾气好似比往日大了许多,陆煜也并非不理解,有孕之人心思总敏感些,性情稍有些变化,也实属正常。 再说了,私底下,尤其在床榻间,顾晗待他的脾气本就不太好,总是他轻声哄着才是常态,对他都如此,旁人又凭甚得她温柔体贴? 安才人眼眸还是红的,就被皇上一句话说得脸色一阵青白。 她刚欲说些什么,陆煜就不耐地看向她: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