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解甲归田,在兵营里却仍有很多。因为大宋的兵丁策令,新兵不断送进来,老兵继续留着,很快将新兵带成了兵油子。上了战场时,打仗不行,逃跑投降却熟练得很。 赵寰看了眼成财他们,让他们暂时回了营,吩咐张保:“收拾一下,去将百夫长以上的人,都叫到校场来。” 张保忙叫上亲兵,将地上的尸首飞快抬走,回营房去将人叫了来。 冬日天气阴冷,地上厚厚的血迹尚未凝固,触目惊心。 赵寰站在将台上,望着底下的百夫长,千夫侯,万夫侯,游击将军,都头,指挥使,一大堆的将领,乌泱泱差不多近四百人。 寒风吹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将领们不明白赵寰的用意,忐忑不安地立在那里,难得比整兵时还要站得端正,一声不敢坑。 赵寰抬眼看去,迎着她目光的人,忙不迭躲避。 扫视了两圈,赵寰终于不紧不慢开口:““校场上斗殴的事情,你们应当听说了。你们平时是如何治兵,管着底下的队伍,视军纪为无物,我暂且给你们留点情面,就不一一点出来。你们回去自我反省,在明日一早,主动来承认错误,并且提出改善的方法。我忙得很,只给你们每人小半柱香的功夫,想要敷衍,替自己辩解,或者不来,由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赵寰大步下了点将台,骑上马扬长而去。 来去如风,除了留下一堆尸首,还有继续留在营地,用箭弩包围着他们的北地精兵。 回到了襄阳城,赵寰的神色松弛下来,慢慢翻看着账本名册。 林大文留在了兵营,姜醉眉跟着赵寰进了书房,怀疑地道:“他们这群人,向来滑头惯了,肯定又会推三阻四。” 赵寰道:“他们不敢。” 姜醉眉怔在那里,一时想不明白。 赵寰没多说,叹了口气,将册子一扔,道:“快过年了,南边朝廷真是一团糟污啊!” 姜醉眉回过神,嘲讽地道:“我与他们打过交道,这般大的事情,哪能那么快决定下来。何况,官员只管可是对自己一方有利,其他的倒是次要。” 赵寰摇摇头,道:“此次不同。官员们会难得齐心协力,世卿世禄没了,就是要他们的命,真正戳着了他们的痛处。” 姜醉眉想了下,小心翼翼问道:“那赵统帅的意思,可是要继续打下去?” 赵寰道:“等着吧,先解决襄阳的事情再说。” 姜醉眉试探着问道:“先前我不明白,瞧见赵统帅的意思,兵丁的问题解决了?” 赵寰道:“应当能顺利解决。” 姜醉眉立刻放下了心,赵寰向来不喜讲空话,她说能解决,就一定能解决。 到了天擦黑时,张保到了将军府,求见赵寰。 赵寰正准备用饭,对姜醉眉抬抬眉,道:“来了。你去叫他进来。” 姜醉眉看着案几上她们两人的食盒,问道:“可要给他也准备一份?” 赵寰无所谓,道:“去吧,我估计他会食不下咽。” 姜醉眉笑了起来,起身出去与周男儿说了声,将张保领进到了正屋。 张保进屋见礼,看到案几上摆好了饭,他呆了下,马上道:“下官等赵统帅用完后再来。” 赵寰道:“你既然来了,定有急事,咱们边吃边说。” 张保道谢后在下首坐了,周男儿提来了热水食盒,他客气谢过,双手搭在膝盖上,等着赵寰先动筷子。 赵寰下巴抬了抬,道:“先去洗一洗。” 张保蹭地一下站起身,僵硬地道:“下官没事,不脏.....”说到一半,忙闭上了嘴,去架子便胡乱洗了,再回来继续坐下。 姜醉眉看得直撇嘴,她见过张小娘子,很是喜欢她的勇敢聪慧,听说洪夫人也能干,就家中的儿郎们,连着张保一起,一个不如一个。 废物如成财,还舔着脸想要买小妾回来传宗接代,不能断了香火。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