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栋才莫敢不从。同时,不免懊恼岳飞办事不力。 岳飞的大兵已经早就到了临洮,偏生辎重军饷,还迟迟未到。 眼下四处都是叛军,冯栋才提着一颗心,生怕军饷被抢走。 安抚使管着一路的军事,事急从权时可以便宜行事。岳飞的兵马又不同,冯栋才只能管着厢兵,无法指挥他的边军。 冯栋才又气又急,脸上都冒出了一层老油。见到岳飞进屋,一口气松到一半,很快就提了上去。 岳飞向来对任得敬没好脸色,若不是他在中间斡旋,任得敬早就被岳飞一刀砍了。 任得敬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西夏使节,年轻貌美的女儿正得李乾顺宠爱。一旦撕破脸,大宋与西夏好不容易重开的互市,就得又关闭上。 冯栋才顾不得其他,脸上堆满了笑,急急迎上前,笑道:“岳都统,任使节来了,已经等了你好些功夫。” 任得敬对着岳飞,莫名感到心虚。武将不比文官,他们手上有兵,若兵力足够强大,就是赵构都得忌惮,待他们客客气气。 武将莽撞,要是一个气不顺,将他一刀砍了,他只能去地府里伸冤去。 故而,任得敬只敢不悦哼了声,暗讽道:“岳都统成日忙得很,每次都要我等着。我哪敢有二话,早已等得习惯了。” 冯栋才直想破口大骂,先前是谁在那里一个劲甩脸子,没卵子的叛贼,尽知道欺软怕硬! 任得敬阴阴地道:“岳都统,已经过去了快半月有余,大宋官家让你交出来的辎重,何时才能到?先前我已经给官家去折子禀报过,官家已经很不悦了,给我下了旨意。若是在十日内收不到军饷,就关闭榷场。” 熙和路穷得很,临洮榷场开了之后,总算开始繁荣。 冯冻才愁赋税,都快愁白了头。自从榷场开了之后,他喜滋滋算了笔账。 不出两年,熙和路凭着临洮,就能开始富裕起来。于朝廷来说,熙和路得到重视,他这个转运使身份就更重要了。 于他自己来说,眼见他年岁已高,待告老之后,钱袋鼓了,就能好生颐养天年。 冯栋才一下急了,不待岳飞开口,忙抢着赔笑道:“任使节,你且先莫急。巴蜀的路崎岖难行,先前又在下雨,愈发泥泞难行。要是赶得急了,翻车损坏了军饷,那该如何是好?” 任得敬掀起眼皮,睨了眼面无表情的岳飞。他嗤笑一声,袖着手道:“这是你们大宋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管按照官家的旨意办差,你们的军饷从何而来,如何筹措,西夏如何能管得到。今日,你必须给我个准信,究竟何时能交付应下的军饷。” 冯栋才没了法子,恼怒地转头看向岳飞,一甩衣袖,干脆不管了:“岳都统,你来回答吧,这可是你的差使!” 岳飞盯着任得敬,眼神冰冷,一字一顿道:“如果你等得不耐烦,尽可回西夏,关闭榷场。” 冯栋才一拍额头,几乎没晕过去。 西夏与大宋榷场关闭之后,虽说切断了大宋从西域买马匹的路,对于西夏说,影响更大。 且不提西夏盛产的驼牛马等牲畜,加上各种皮毛,枸杞等,早就积压在手上。朝廷也盼着,能借此机会大赚一笔。 只拿盐来说,西夏有几大盐池,产出上好的青盐。盐池自然都握在权贵们手上。虽说盐就等于银钱,在西夏却不值钱,他们亦急需卖给大宋。 休说最重要的军饷尚没拿到手,要是得罪了权贵们,估计皇帝李乾顺都保不住他。 任得敬想要说几句硬气的话,哆嗦了半晌,最后的铁青着脸,一甩衣袖愤愤离开。 冯栋才看傻了眼,见到任得敬吃瘪,爽快是爽快,不免还是担心。他哎哟一声,苦着脸道:“岳都统,眼下这个节骨眼,要是得罪了西夏,官家怪罪下来,你我都得吃挂落啊!” 岳飞看了冯栋才一眼,他人不算太坏,只胆小不肯担事,向来只求稳。这段时日,他也被折腾得够呛。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