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旭闷闷地不理骆蒙,蹬掉鞋子准备补一觉。 谭允文在卫溪学院楼不远处的树荫双向道边等,卫溪快速跑过去,坐进车里就一阵道歉,“对不起,你等了很久吧。” “没有多久。”对谭允文来说,一向是别人等他,他等的人,真的很少,卫溪便是最近他经常等的人,不过,他等得很开心。 汽车发动,卫溪脸上由于快跑带上的红晕渐渐消退,眼睛却还是红的,明显看得出掉过泪的样子。 谭允文心里转过很多想法,刚刚卫溪并不是从学院楼出来的,而是从寝室的方向,他不觉得卫溪是做事出了问题被人骂哭,那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哭了。谭允文觉得自己应该向卫溪问问这个问题,最后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久前他接到周延的电话,那小子居然在电话里向他挑衅,说要和他公平竞争追求卫溪,给他打电话提个醒,不要到时候他用长辈的身份压制他。 谭允文听着脸上带笑,把周延驳斥了回去。虽然觉得周延的行为好笑,他心里却异常沉重抑郁。 谭允文侧过头看卫溪,卫溪正望着窗外快速退后的街景。 卫溪半敛的眼睫,紧抿的浅粉唇瓣,略带忧郁的侧脸,都让他心情复杂,谭允文转开了眼,心里渐渐起了烦躁:为什么你要是我的儿子? 最近和周杉交往,他甚至都将这种情绪带到了这位老朋友的身上。假如不是周杉,也许就不会有卫溪,他也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但是,假如不是周杉,这个世上又哪里来的卫溪…… 谭允文夜里惊醒,起坐点烟,有的时候都开始幻想,要是周杉不认识卫溪,要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卫溪是他的孩子…… 只是,这是一个比梦里的情景更让他警醒的设想。 他害怕什么时候都会守不住自己的底线。 谭允文犹豫着,告诉卫溪吧,那样,两人之间,也许就好了。 但是,想着告诉卫溪后,卫溪用看父亲的眼神看着他,充满的并不是敬重,仅仅是怨恨,然后疏远他,这对他来说,无异于现在最大的噩梦。 即使卫溪不疏远他,但是,那样的亲情,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满足。 卫溪恍恍惚惚地被谭允文带到了一个地方,当他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艘游船上。 “只有我一个人给你庆生,你不会觉得冷清吧?”谭允文含笑对露出惊诧表情的卫溪问道。 “我还是第一次坐游船!”卫溪脸上现出欣喜的笑容来,甲板上的风很大,让他有些不习惯。“谢谢你,这个一定会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 “你总是这么谢来谢去的,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待客要做到的是宾至如归,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当然,何况,你还不是客人,是主人呢,却总要将谢挂在嘴边,不是打我的耳光吗?”谭允文故意板了脸说道,眼里含着的笑意却让人觉得异常温暖。 这是一艘长近二十米的游船,第二层的大厅已经布置成欢快喜庆的大红色调,中间摆着个暗红漆大圆桌,厅里有好几个人恭敬立着。 “路上时间用得久了,你是不是饿了,先吃饭吧!”谭允文带着卫溪到圆桌边坐下,自己坐在他旁边。 卫溪看了看周围,船厅里喜庆的红色让他觉得很温暖,不过,这么大个地方只有这么一桌,倒让他奇怪,“怎么只有我们一桌?” 卫溪想着也就说了出来,谭允文已经示意上菜,回头对卫溪笑着说,“专程为你庆生,怎么会有别人呢?” 卫溪看看伺立着的服务员都穿着古色古香的唐装,而他却穿着休闲衫,谭允文是一套黑色西服,此时正脱了外套只穿着里面的衬衫,将领带也解了下来;卫溪觉得自己和谭允文在此特别不搭调,不由得露出笑意,“我们俩倒像是突兀走入古代的两人。” 谭允文开始不知卫溪何意,看了一眼周围,才恍然,“我穿的衣服的确不对,不过,我不习惯穿唐装,所以,我只能这样了,卫溪要换成寿星穿的马褂吗,应该是有的。” 卫溪害怕谭允文真的去找一套马褂来给他穿,想着自己的样子一定异常滑稽,连连摇头,“这样就好了。” 上的第一道菜是一碗名叫‘龙腾四海’的寿面,谭允文含笑让卫溪吃,语气宠溺,“二十岁的生日,这是你的寿面,小寿星,要将它吃完才行。” 卫溪看了看谭允文,再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