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凌云帆掏出手机一看,见屏幕上显示着纪沧海的名字,于是接起。 可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陌生人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慌乱:“喂?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家人吗?” 凌云帆疑惑:“我是,您是哪位?为什么拿着他的手机?” 那人惊慌失措地喊:“你在哪?这个手机的主人出事了!” - - 凌云帆赶到医院时,因一路疾跑,衣服后背几乎被汗水浸透。 他太过慌张,明明医院到处张贴着明确的楼层指示,但他还是跑错了两次。 最后凌云帆气喘吁吁地冲到抢救室门前,心急如焚地喊:“纪沧海在哪?我是他家属。” 门口的保安大叔拦住他:“小伙子,别嚷啊,安静!” 一名坐在抢救室家属等候区的寸头小哥站起身,走过来问:“你是凌先生吗?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 “我,我是,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事啊?”凌云帆擦去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问。 小哥说:“是这样的,我今天回家,路过一条小巷子,听到里面有争吵声,然后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急匆匆从小巷子里跑出来,我好奇嘛,就往巷子里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有人倒在血泊中,我就赶忙打120把他送进医院,那人的手机在这,给你。” 小哥将手里的手机递给凌云帆。 凌云帆接过,立刻认出那是纪沧海的手机,手机的左上角和细密的通话孔里凝着乌黑的血,触目惊心。 凌云帆瞳孔骤缩,拿手机的手遏制不住地颤抖,胸膛剧烈起伏,话不成句:“他,他……” 小哥好心地说:“那人进抢救室前还保持着意识清醒,应该没事,你别慌。” 凌云帆点点头,深呼吸数下尽力保持冷静,又问:“之前离开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小哥边回忆着边说:“个子不高,满脸肥肉,头发很短都是青茬。” 凌云帆心中一凛,当下屏住了呼吸。 这不就是之前追自己高利贷的打手吗? 为什么他会找上纪沧海,两人又为什么起了冲突? 是因为自己曾经欠债的事吗? 是因为自己吗? 这个念头一出,凌云帆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落入无边的、藏有尖刺的黑暗中,在缓慢下坠过程中,被利刺划得鲜血淋漓。 寸头小哥说:“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我没垫医药费,你等等记得交一下。” “好的,谢谢你,太感谢了。”凌云帆一迭声道谢,“电话留一个吧,想之后联系你,做个正式感谢。” “不用了。”寸头小哥摆摆手,转身要走,“做好事不留名。” 凌云帆坚持要寸头小哥的联系方式,正此时,急诊抢救室里走出一名医生,他手里拿着一张单子,询问等候区的人们:“纪沧海的家属在吗?” “在的!”凌云帆立刻举起手,喊出声。 “你进来一下。”医生招招手。 寸头小哥:“喊你呢,快去吧。” 凌云帆没再坚持要小哥的联系方式,鞠躬再次跟他说了声感谢,快步走进急诊抢救室。 “医生,纪沧海的状况怎么样了?”凌云帆焦急地问。 医生推推眼镜:“患者左腹有一条长约六厘米的刀伤,但万幸伤口不深,没伤到重要器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需要做伤口缝合手术,您看看注意事项,没问题后签个字,然后拿着单子去大厅交钱。” 听起来不算太糟糕,凌云帆稍稍松了口气,仔细看了注意事项,签过字后,又跑前跑后地交钱和预定病房。 终于,午饭都没时间吃的凌云帆在单人病房里见到了纪沧海。 纪沧海的手术刚结束,他躺在病床上,麻醉药效已过,人瞧着挺清醒,但是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十分苍白。 凌云帆坐在床边,攥住纪沧海的手,眼睛红红的。 纪沧海声音虚弱:“云帆……” 凌云帆问:“发生了什么事啊?” 纪沧海小幅度摇头:“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凌云帆咬牙,眼眶变得更红了,“是不是和我之前欠债有关?你别骗我,我都知道了,你老老实实说,快点,再不说我生气了。” 纪沧海迟疑一会,回答:“那名高利贷打手找到我,说你还欠着他的钱,要我替你还钱。” 凌云帆怒不可遏:“他放屁!” 纪沧海笑了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