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衣袖也跟着垂落,掩住了新添上去的红痕,铜铃铛还不断地相互碰撞,讷讷地重复:“哭了?” 谢宁顶着他的视线,硬着头皮地说:“嗯。” “我哭了?”少年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 他如画的脸陷入无尽的黑暗,从房门处洒进来的浅淡光线也不能映亮半分,束起来的墨发随着微微低下头落到侧肩上,显得清隽好看。 对于这个梦,谢宁承认很荒唐,“都说了是梦了,自然是不能当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僵持着。 最终还是由谢宁来打破僵局,她弯腰捡起剑,不太熟练地插回剑鞘里,再塞到许扶清没受伤的手中,然后拉着他手臂就要往外走。 “小夫子,回去包扎伤口吧。”谢宁半字不提卫之玠的事,生怕触到他的逆鳞,“你的手还在流血,肯定很疼。” 血沿着许扶清的指尖一滴一滴地坠落。 小兔子在她怀里乱蹭来蹭去。 “不疼。”许扶清抓住小兔子的长耳朵,将它拎离谢宁胸口,不在意地回,“谢宁急着拉我走,是怕我会继续还没完成的事情啊?” 她噎住了,的确如此。 许扶清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谢宁,又似记起一些事,不再管卫之玠,问:“谢宁是要亲自帮我包扎伤口吗?” 只要他肯立即离开卫之玠的房间,她给他包扎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小夫子受伤,我身为弟子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那好。”许扶清略一沉吟,答应了。 见他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谢宁略感讶异,又瞅小兔子被拎着长耳朵似很可怜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过去,“给我拿就行。” 许扶清没说话,长腿一迈,拎着小兔子径直地往外走。 她扑了个空,尔后快步地跟过去。 走到一半,谢宁又折了回来,掏出手帕使劲地擦了擦房间地板上的血渍,唯恐留下比较明显的痕迹,临走前还不忘关上房门。 谢宁记得卫之玠的脸还有许扶清划出来的一道小口子,可这个她是真的没法子,只能顺其自然了。 等他们都走后,躺在床榻上的卫之玠缓缓地睁开眼。 他不急不慢地坐起来,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划痕,有些疼,但好歹是能在揽天书院内活下来的人,这点儿疼算不得什么。 卫之玠望向房门,面上没复杂情绪,这条命儿本就是许扶清救回来的,时至今日,自己多活了数年,对方想要回去便要回去吧。 他毫无怨言。 只是,卫之玠没想到谢宁竟会出口帮他。 而更令卫之玠没想到的则是许扶清会听她的话,暂且不杀自己,之前他是知道许扶清对谢宁不同,但却不知她居然能影响许扶清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卫之玠没去处理脸上的小划痕,又躺下了,望着屋顶出神。 也不知许扶清目前的转变对他自己来说是福还是祸。 * 谢宁再一次来到了许扶清的房间,有了昨晚撞见他沐浴那一遭,现下进来颇感难为情,房间没有备有包扎伤口的白布,但有药。 她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包扎,等弄完这一切,很晚了,“伤口处尽量别碰水。” 一抬头,谢宁便发觉许扶清一直在盯着自己,不是很自在地收回手,“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怪恐怖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