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但谢宁恰好偏头看见了。 她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握在掌心里,从床榻下来,轻手轻脚地套好外衣和鞋子,还没确定是不是真有人在外面,不好大声叫喊。 谢宁快步地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院外空空如也,只有被风吹得摇晃的花树,左边的廊道也没人。 仿佛刚刚那道虚晃而过的人影是错觉。 谢宁握匕首的手松了松,将它藏回袖中,正打算转身回房间,余光掠到对面屋顶的一道红影。 脚步停住,她抬头看过去。 屋顶上,一名少年慵懒地坐着琉璃瓦,指尖把玩着一颗石子,绯色衣裳随风微动,没穿鞋子的坏习惯还在,清秀白皙的脚踝暴露在夜色之下,徒生几分诱惑。 是许扶清。 本来谢宁想装作没看到的,奈何跟他四目相对了。 得嘞,视而不见行不通,只能上去打招呼了,总不能大晚上的在院子里大喊大叫地说话吧。 虽然谢宁武功并不是很好,但爬个屋顶还是不在话下的,爬上去后,她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琉璃瓦上面,怕行不稳掉下去。 许扶清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今晚没有月亮,乌云盖天。 所以谢宁问不出他是不是上来赏月的话,见许扶清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绪微乱,惴惴不安地问:“你怎么不在房间里睡觉?” 许扶清眨了好几下眼,比往常鲜红不少的唇瓣煞是夺目,像是喝了人血一样,映得苍白面孔似透明一般虚幻,容貌靡丽妖冶。 他轻飘飘地笑道:“你不也没睡。” 谢宁发现他很会在无形中怼人。 铜铃铛在夜晚泛着不一样的光泽,衬得许扶清微露出来的那一小截手腕好看得很。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谢宁环视一遍四周,总觉得怪怪的,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是这样才更加恐怖。 砰,许扶清指间的小石子滚落,弹到了谢宁手旁。 她及时地抓住了。 小石子在他手上那么久,还是寻常的温度,并没有被捂热,谢宁不免地瞄了许扶清的手一眼,怀疑对方是不是体寒。 少年倾身过来,伸手到谢宁拿着小石子的掌心,取走,手腕上的铜铃铛不经意地打在她手指头上,冰凉的铃铛滚过她皮肤,无端漫过一层火。 “有又如何?你怕?”他吐息落到谢宁耳侧,与手上的温度截然相反。 烫。 她缩了缩脖子,“还行。” 她见到他后莫名地不怕了,比‘鬼’更厉害的是‘恶鬼’,‘恶鬼’都说要保护自己半年了,还怕寻常的‘鬼’干什么。 谢宁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他说话似要贴着自己的耳朵一样,忙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用手给自己扇风,耳垂不受控制地红了点儿。 “这天儿怎么这么热,热死我了。” 许扶清笑,眸色却淡如水,眼珠一转,停到她垂下来的袖角,眉梢微抬道:“热吗,为何我觉得尚可。” 听言,谢宁头顶飘过几道黑线。 这是自然,他整个人像块冰一样,会热就怪了。 谢宁喉咙哽了哽,没接这话茬,又转回去,还换了一种方式问:“你看到的是什么人?是林府的下人吗?”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