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不得不从老妇人身边过去,正准备擦肩而过,对方一把拉住她,浑浊的眼眸多了一抹因激动而起来的红血丝。 “啊!”她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抬起脸,对上老妇人猩红的眼,“你、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是刚刚跟自己说过话的那位老妇人。 可对方突然这样,无论是谁都会被吓一跳,她也是正常人,同样被吓到了。 附近似乎没人,即使叫了一声也没用。 “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味道?”老妇人力气异常大,把她抓得更紧,捏到那白皙的皮肤泛了一片紫色。 疼。妈的,谢宁使劲地推她。 味道?她颤抖着侧头嗅了一下,隐约闻到清中带苦涩的松木香,这种味道比较持久,余香悠远。 可能是因为前不久撑伞跟许扶清贴得太紧,沾染上了。 然后为了来堂子吃饭,回到寝舍又只换了衣裳,没沐浴,所以还留存了些香气。 老妇人忽然木讷地松开谢宁。 她望着海棠树,眼尾泛红,像是胡言乱语道:“他是个疯子……” 还未等老妇人把话说完,突然出现一个人强行隔开她们,谢宁被挤得往一侧踉跄几步,差点撞上那株海棠树。 后来者也是一名年龄颇大的女人,眉眼略带颓色。 “辛嬷,清醒点儿!” 女人看向谢宁,充满歉意,“抱歉,她想起了一位故人,比较激动,并不是有心吓姑娘的,还望见谅。” 貌似很怕她会跟书院的掌教或其他人告状,女人眼睛带祈求地看着她,再重复一遍。 “还望姑娘见谅,请勿跟掌教和夫子提起此事,辛嬷年纪大了,受不起惩罚。” 在揽天书院伺候的奴才无论是对这里的夫子,还是男弟子、女弟子,都会以公子、姑娘相称。 刚才,老妇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许扶清吗? 谢宁看着发髻凌乱的老妇人,不免滋生疑窦,轻轻地揉着被捏出几道明显指痕的手腕,脸色不太好,“算了,你们走吧。” 把事情闹大对她也没任何好处。 女人弯腰再三表示歉意,然后将嘟嘟囔囔的老妇人带走。 恢复平静的青石道旁,海棠树晃动了下,沙沙沙。 谢宁闻声抖了一下,头也不敢回,跑得比谁都快,以后吸取教训,再也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了。 * 第二日一早。 大雾渐渐消散,鸡尚未打鸣,钟声便有规律地敲了一阵,响彻整个揽天书院,弟子住的寝舍自然也能听见。 许扶清再次出现。 今日他要从十五名弟子中挑选五名弟子下山完成掌教给予的任务,用的是抽签的方式。 抽签过程中,他抱剑背靠着柱子,眼眸微抬,目光落到放进筒子里的木签上,表情淡淡。 整个过程中,许扶清一个眼神都没给谢宁,仿佛昨日撑伞一事从未发生过。 她倒无所谓,昨日给他撑伞只是怕好感度掉,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些木签皆是揽天书院的奴才准备的。 谢宁很不幸地抽中了,当场脸色不好,在现代买彩.票死活不中,抽签倒是那么准。 气得她想折断竹签。 许扶清微歪着头,看似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谢宁立即焉焉地放下手,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干咳几声道:“今、今天真晒啊。” 应如婉也中了签,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一些领任务的危险。 这是留在揽天书院的代价,可只要能寻到那个人,她什么都愿意,想到这儿,应如婉的眼神亮了不少。 其他被抽中的三名弟子分别是两男一女。 谢宁看着眼熟,记得平常受学时见过面,但就是死活叫不上名。于是她只朝他们友好地一笑,没说话。 出发下山的时间掌教暂未定下来,抽签结束后许扶清便离开。 他前一脚刚走,梁念阳后一脚就来了。 她们是第一次领任务,梁念阳却不是,上次他跟其他弟子出外完成任务时,死了两人。 经过这么一遭,那些能活下来的弟子岂会猜不到日后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但即使知道又如何,一切尘埃落地,每逢下山,他们都得吃下揽天书院派发的药丸,若半途逃跑,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谢宁看得出他的担忧。 她拍了拍他的背,贴心安慰道:“别担心啊,我们都会安全回来的,你的应小师妹也会的。” 被拍得猛地咳嗽的梁念阳算是服了她,女子怎么比男子还粗鲁,“我、相、信、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