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爱情会使人卑微。 十四忘记自己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绪走出去,夜风很冷,她拢了拢衣衫,脑子里乱糟糟,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躺在师父身侧。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脑海自然而然浮现她之前见过的种种旖.旎,看来师父不仅精通琴棋书画、万千道法,讨女人欢心更厉害。 刚刚及笄的少女心间情丝缠绕,她凑近了将自己埋在师父怀抱,黑发的师父,白发的师父,那两个女人,就是她的过去吗? 你既然可以要她们,为何不肯要我? 她眸子掠过一抹伤痛,鬼使神差地开始了比较。 比模样,比身材,遗憾发现,她都比不过。胸没她们大,腿没她们长,眼神没她们含羞,没她们更有韵味,不懂得怎么勾缠,怎么释放所有的魅力。 师父不是木头,现在看来,她才是木头! 十四纠结地蹭了蹭师父颈侧,手里把玩着她的细长雪发,现今的她虽比不过,可她不是没有本钱,总会长成教人一眼心动的身姿。近水楼台,师父夜夜同她睡在一起,何愁没有机会占据她的心? 她自我安慰着,心事重重地睡去。 睡前看了太多专属于师父的小秘密,成人的缠绵与激烈,肢体迸发出的热情美感不知不觉进了她的心。连着做梦,都是那些事。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那两个女人,梦见是她和师父痴迷忘我,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梦。 师父嗯师父 她一声声喊着。 天色将明。 昼景默然瞧着少女潮红的脸,听她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吟,指尖微动,克制不住地点在她柔软的唇。 指腹渐渐被濡.湿,她神色染了痴迷,若非少女一声银屏炸裂般的惊呼,说不准她还不会醒过来。 十四小脸通红,额头渗出薄薄的一层汗,眼睛蓦然对上师父的眼睛,她羞得不行,佯装无辜,她素来会扮无辜:师、师父?你你在做什么? 昼景做坏事被正主发现,不自在地扭过脸:没什么。 她掀被下了床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可气的是十四最先想起的不是别的,而是师父美如玉璧的脊背,她自觉羞窘,强迫自己用脑子想问题,她想:师父方才是在用手指抚摸她嘴唇吗? 这猜想令人精神一震。 她笑着坐起身,眉梢带了懒散,细看隐隐约约还有那么两分稚嫩风情。在梦里泄.了身她不觉得有什么,可到底是头一遭,她不敢,也羞于像往常一般央着师父为她穿衣。 整理好衣带,昼景回想醒来看到的那幕,沉吟道:十四是大人了,以后该自己一个人睡了。 所有的羞赧欢喜被她一句话从云端打落,少女坐在那,抱着锦被不吱声。 十四? 十四笑了笑:好,知道了。 午后,一身白衣的少女眉眼如刀,附近山头的妖怪们挨个上场和她比试,被揍得鼻青脸肿一度成为不可忘怀的噩梦。 嘶老大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许是被尊者训斥了? 啊?尊者那么宠徒弟的人,可能吗? 谁知道呢。 刀锋凌厉,十四眼睛不眨:为什么她们都可以,唯独我不行?你不是想要女人吗?你宁肯关在书房画那些劳什子画都不多看我一眼,可恶!你凡事都教我,凡事都纵我,为什么我最想要的你不教?你要气死我了!笨蛋!混蛋! 地动山摇的阵势淹没少女一声声委屈、埋怨,见势不妙,兔妖颤着腿跑了两步:老大!老大!不能再劈了,再劈这座山都要倒了! 倒什么?有护山法阵在,怎么可能会倒?少女语气不善,最后一刀狠狠劈下,远在小竹屋的昼景眼皮微抬,空气传来熟悉的法术波动,她轻噫一声:十四这是怎么了? 她算了算日子,恍然大悟,低头继续作画。 寥寥几笔,少女的轮廓显映纸上,仅仅一道背影,也是人间殊色。 忍住,忍住,不可胡来啊她丢了笔,叹自己好生辛苦。再等三年,等十四满了十八她就和她表白。 她头疼扶额,还要再等三年啊。 在外面发泄了火气,回到家,十四还是师父乖乖巧巧捧在手心的小心肝。 今晚饭桌上多了两道降燥火的膳食,她看在眼里,没吭声,存心不想动那两道菜,偏生师父为她夹菜她不能不吃。 昼景时刻关注着她,问:不喜欢吗? 十四心思转了转,知道不能一味气她,眉眼绽开笑,嗓音温温软软:喜欢。师父喂我。 喂了她十几年,再喂一次也算不得什么。昼景想也没想夹了灵蔬喂到她嘴边,见她没用公筷,十四满腹的幽怨得到很好的安抚,喜滋滋地吃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