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要什么,我都给你。” 精致的蝴蝶骨让一道大掌覆上,粗粝而温热,延伸而下的手臂线条肌肉紧绷,起伏,像连绵广袤的山脉环绕雪峰。 若是明日将死,今夜该做什么才不会后悔呢,赵赫延这个问题攻陷了她最后的防线。黎洛栖想,如果能让赵赫延对生有留恋的话,她愿意做的。 虽然,她深知自己力量薄弱,却还要做这以卵击石的事情。 到最后总是承受不住。 头侧的步摇铃铃晃响,声音如落雨打桃花,可明明是冬日,哪儿来的春水点花蕊呢。 她想,大概是想让赵赫延陪她一起看春雨,活过这个冬天。 想到这,她眼眶就湿了,不敢让他看见,就伏在他的肩上,将军的肩那么宽那么平,她可以任性地倚着,他想听的一切,她都在念给他听。 “小东西……” 男人的尾音像干涸的荒漠终被雨水浸润,哪怕流沙再灼热,都有流水浇灌他。 “你是水做的吗?” 黎洛栖的脸蛋让他捧在手心,宛若垂花。 她忍不住又流泪,糯音软软:“我不知道……” “怎么今天这么多不知道啊?” 从在马车里开始到现在,她总是这样说。 小东西好像陷入了迷茫。 黎洛栖好奇地看他的喉结,食指碰一下就缩了回去,“不知道。” 赵赫延抱着她,似乎感觉到她的心事,要哄她开心,“我做梦,都想在你上面。” 话音未落,喉间不可抑地闷哼出声,再看这小猫儿,当真是找到勾他的办法了。 黎洛栖努着嘴,不开心了:“为什么,是……是我做得不好吗?” 赵赫延愣了片刻,下一秒便笑出声,一开始是低低沉沉的,接着便大了起来,爽朗的,开怀的,胸膛震震,连带着黎洛栖也感受到了,此刻两人嵌着,她红着脸想让他别笑了,她有些受不了了…… “夫君……” 她索性用手心捂着他的嘴,这下赵赫延终于不笑了,黎洛栖脸更红了。 腰窝后忽然传来一阵酥麻,她听见了耳边落来一句:“我不想你那么累。” 水眸怔怔,下一秒便覆上了错愕和羞怯,这几日都是她在上面,书房那次两人都是站着的,每次做完她直接睡到第二日晌午…… 可是,她不肯让他在上面,他的膝盖不可以再受伤…… 于是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那夫君就快点好起来,可以吗?” 她眼睛里都是期盼,想在那双浓墨瞳仁里看见一丝光亮,然而,一望无尽的黑沉沉,她“嗯”了声,想听他的回应,赵赫延看她:“如果永远也好不起来呢?” 黎洛栖抿了抿唇,好不起来的话,那能活下去也是好的。 她低头在他唇畔亲了下,刚要离开,后脑勺就让他按住,舌头一下冲了进来,勾缠着方才的压抑一并释放在她身上,连她落出的颤音都要吞没,全部占有。 她被亲得浑身发软,却在他松开唇畔时,对他落了一句:“那我,就永远在将军之上。” - 一道明亮的光柱自窗牖泄入,空气里的尘埃追逐着光线,萦绕,翻转,上升。 黎洛栖知道自己醒来已经晚了,索性慢吞吞地起身,浑身酸疼到散架,她从前刚来扶苏院时还觉得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庭院里,整个人都要长霉了,然而现在,呵呵哒。 这时,屏风外的一芍听见动静,忙绕进来:“少夫人,您醒了……” 忽然一道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黎洛栖吓得又钻进被窝。 一芍:“……” 黎洛栖:“……” 一芍不敢靠近了,知道少夫人会问什么,就道:“世、世子去正堂了。” 黎洛栖一听,眉心蹙起,又是去正堂,难道还是因为那弹劾一事么? 想到这眉尖就压来愁虑,月影去兖州处理还需时间,提刑司也没那么快有说法,难不成他们还有后招等着定远侯府入坑么? 一芍将裙衫都放到床边,黎洛栖拿了起来,却见是身正红色的锦衣,摇头道:“今日不用见军眷,换身素雅点的吧。” 一芍低头抿了抿唇,“少夫人,您今日确实不用见军眷,但是,老夫人从明镜寺回来了。” 黎洛栖揉着太阳穴,脑子还有些钝钝的,“明镜寺……哪里啊?” 问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老夫人?!” 黎洛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拾打扮好的,总之从她起身穿衣后,一芍就开门让候在外头的嬷嬷们进来了,一通梳洗,铜镜里映的朱颜容光晃得黎洛栖都认不得了。 “不、不用这么夸张吧?”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