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是保护王妃,此事他也旁敲侧击问过江绪,只不过没好意思多问。 所以他并不清楚,云旖是在府中顶着姨娘名头履行护卫之职,还是既要履行护卫之职,也要履行姨娘之职。 云旖专心给鱼翻着面,又道:“不过府中守卫森严,王妃不出门的时候,也用不上我,我一般都在练武,偶尔出任务。” “那,你家王爷与王妃待你好么。” 云旖自然点头:“王妃待我很好,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特意分出一份送到我的院子,还给我涨月例,让我自己出府买吃的,嗯……还经常给我送衣裳和珠宝,不过那些衣裳我穿不习惯,穿起来没有娘娘千万分之一好看……” 听她滔滔不绝讲着王妃,却丝毫不提王爷,舒景然似乎明白了什么,顺着她的话头,又不动声色问了几句,确认心中所想。 云旖也是个老实的,问什么就答什么,只不过答到一半,她忽地收声,奇怪地望了眼听得认真的舒景然:“舒二公子,你为何一直向我打听王妃之事?” “……?” 他哪有打听王妃之事?难道不是她说什么都能歪到王妃身上么。 云旖自己已经脑补完了一套完整的逻辑,忽然认真劝道:“舒二公子,听说您与主上是好友,还是饱读诗书之人,那您理应知晓,朋友妻不可欺。 “虽然我不清楚当初王妃为何让我救您,还夸您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但王爷与王妃十分恩爱,您还是不要有非分之想为好,主上的脾气您应该清楚,您这一路若一直这样,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王妃的。” “不,不是,舒某并未有非分之想,云姑娘误会了――” “若是误会那最好。” 云旖起身,本来鱼都已经烤好,打算分一条给舒景然,可她觉得这人打着王爷好友的名号,暗暗觊觎自家王妃,根本就不配吃鱼,于是一边说着又一边将鱼收了回去。 舒景然跟着起身想要解释,可第一次有种明明长了嘴,却不知该从何开始解释的哭笑不得之感。 - 次日一早,露宿石亭的一行人起身出发。江绪与明檀用了早膳,也打算往前赶路。 昨日夜行之前,江绪就交代过云旖,今日直接在禾州彭城会面。 彭城乃禾州中心,乃禾州最为繁盛之地,因毗邻上京,也有不少不在京中为官的富贵人家定居于此。 明檀戴着买来的帷帽坐在马上,一夜没怎么睡,精神头不大好,只软软靠着江绪的胸膛。 路上,她有些出神地想起件事――明楚不就嫁到了禾州么,宣威将军府,似乎就是在禾州彭城。 明楚出嫁以后,明檀未再与她谋面,只听裴氏说起过,她的夫君似乎经常给父亲来信,今年还在禾州军营中升了官职。至于明楚,倒没怎么听过消息。 他们傍晚到彭城之时,舒景然一行人抄近路,比他们先到了半个时辰。 彭城有王府名下的酒楼,到酒楼后,明檀艰难下了马。 昨日她腿间就被磨得生疼,今日又乘了大半天的马,虽不像昨日疾行,但她感觉这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勉强维持着端庄矜持的姿态,跟在江绪身后往里走,只不过这一切落在二楼窗边正在吃菜的舒景然与云旖眼里,就有些变了意思。 “你家王妃怎么了,走路似乎有些奇怪。” 云旖面无表情:“舒二公子可能不懂,这是王爷与王妃恩爱。” 其实她原也不懂,但在方姨娘的谆谆教诲与府中仆妇们的暧昧议论下,她如今懂了不少。 舒景然一时语凝,本想问她如何懂这么多,然后发现更可怕的事情是,他自个儿也倏然意会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他被调进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