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 “我陪你。”指腹划过她脸蛋,随即,他又说,“我帮你穿衣服。” 池婳和他对视。 “好。”她声音依然很轻。 暂时将她放开,郁临商起身下床,掀开被子走到衣帽间去拿了套居家服而后返回。 回到床上,他替她穿衣服。 全程,池婳都很配合,但却像是失了灵魂的布偶娃娃,没有自己的本能。 郁临商很温柔,亦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穿完,他看了她一眼,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去了书房。 书桌前,他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而后打开了放在这里备用的笔记本电脑,在遮挡了摄像头后开始了和海外公司的视频会议。 没一会儿,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有异性也有同性。 谈论的氛围似乎有些激烈,就连郁临商的声音也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但再克制,仍有冷意缠绕其中。 而最为冷静的,是池婳。 她坐在郁临商腿上,由他一只手将她搂住,而她自己的双手也圈住了他的脖子。 看起来亲密无间。 至少,是她和他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密,哪怕之前他每次要她,也没有如此亲密过。 池婳的眼睛是闭着的,看着像是在睡觉。 只是,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她的人她的脑袋究竟有多清醒,神经又有多紧绷。 脑海中不时闪过今天白天和厉憬衍见面的画面,尤其是他说的话,要她做的事。 一字一句,恍若就在耳旁。 分外的清楚。 郁临商亦是清醒的,一方面清醒地和团队商量对策,一方面清醒地注意着池婳的变化。 但她很安静,安静得太过脆弱,就像他刚回来推开卧室门看到她第一眼一样,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走了。 郁临商薄唇抿了又抿。 第一次,他情绪逐渐不稳,哪怕极力克制着。 那是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 对她。 偏偏这种时候,海外公司出了事,他最隐秘的那家公司。 他第一时间怀疑了厉憬衍。 但厉憬衍一年多前打击的是他另一家公司,是他放在不明不暗上的保.护.伞,至于现在的,他一直都坚信厉憬衍无法查到。 可如果不是厉憬衍,那背地里的人又会是谁? 来势汹汹,像是要置他于死地。 也是第一次,他觉得棘手。 偌大的书房里,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有他和团队开会的讨论声音。 一个多小时近两个小时后,会议终于结束。 书房彻底安静了下来。 郁临商脸色发沉,左手抱着池婳,右手慢慢地轻抚她的后背。 “池婳。”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终于,怀中人动了动。 “我累了。”她说。 郁临商喉结滚动。 下一瞬,他索性单手扣住她侧脸,逼她看着自己:“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地会摔倒,好端端地发了烧?你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他顿了顿。 “见到了谁?还是接到了谁的电话?” 池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定定地看了他很久。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