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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嗣


现在固执地要留在偏远孤寒之地,就算朕能舍得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阿玛难道也能吗?难道他会愿意看着你受苦吗?!你将他在遗折中向朕托付的遗愿全都辜负了!”

    载潋被皇上说得满面流泪,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回去后又将回到从前的生活,她要与皇上隔着遥远的距离,要艳羡着与皇上两相悦的珍嫔,自己是旁观者,是一眼不能发的旁观者。

    可她也不得不接受必须回去的事实,皇上令自己一同回去,语气严厉指责自己辜负阿玛遗愿,她不能也不敢违抗。

    载潋想到阿玛至死也没能完全对自己放心,至死仍牵挂自己与兄长们的安危,才会在遗折中向皇上恳求能给予庇护,加之此时身处阿玛长眠之地,载潋内心的悲痛不禁又一次袭来,她后悔自己从前太任性,不知令阿玛操劳了多少心血,她低着头一个人默默地哭,可一切也于事无补了,等到她明白过来,阿玛早已永远离开她了。

    载潋以为皇上提起此事又开始怨她,却忽然感觉皇上展开双臂将自己揽进了怀里,她感觉自己发凉的手脚都在皇上怀中渐渐变得温暖起来,皇上身上的气息仍旧令自己无比安心。

    “别哭了...”载湉的声音有些沙哑,载潋才察觉到原来皇上也哽咽了,载湉只是希望载潋清醒,并非怨她恼她,他心疼她,更希望她能快乐,能弥补对她从前的误解与亏欠,“我不怨你,也不会恼你,我只希望你好,希望你是真的好,我才放心。”

    载潋听到皇上竟又在自己面前以“我”自称,心中的感动与悲伤更加浓烈,她一直紧绷的情绪忽然迸发,她扑进皇上的怀抱,展开双臂回拥住了他,拼命点头道,“皇上别说了!奴才都懂,奴才随您回去。”

    载潋忙着收拾自己从王府带来的衣裳和日常用物,载湉也命王商和寇连材去帮着阿升套马,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都忙着自己该干的活。

    载潋同着静心和瑛隐收拾房里的用物,忽收拾到桌上放着一盒尚未开封的点心盒子,载潋拿起桌上的点心盒子,悉心地用手擦了擦点心盒子的封面,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最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微微笑了笑,亲自将点心盒子收进了自己的包裹里。

    载潋提着自己唯一贴身的包裹出了暖阁,将包裹放上了马车,转身才看见皇上一直在院里瞧着自己,载潋敛回了目光不敢再直视皇上,略福了福身道,“皇上若是等倦了,就先上车歇息吧,奴才们手脚麻利些,很快就能收好了。”

    载湉却根本不理会载潋这句话,他紧紧攥住载潋的一只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问道,“你刚才收的点心盒子是载泽送的吧。”

    载潋惊讶于皇上语气之肯定,仿佛根本不是在问自己一样,而是早已心知肚明将得到肯定的答案。

    “回皇上的话,是,那盒点心是泽公留给奴才的。”载潋低着头答完话,便听到皇上冷冷笑了一声道,“他送你们走前去向朕辞行请安,朕就看道他手里一直拿着它,朕那时想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竟令他片刻不离握在手里,现在朕知道了...”

    载潋害怕皇上会再误会什么,忙跪下解释道,“皇上!泽公是真正对奴才好的人,奴才心里都明白!泽公送奴才的东西,奴才要收好!奴才对不起阿玛,对不起皇上,不想再对不起更多的人了。”

    “你给朕起来!”载潋听到皇上的语气里早已多了许多的怒意,她站起身后来才听皇上骂自己道,“你竟将朕昨天和你说过的话全都忘了!朕不让你再受委屈,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载潋拼命地摇头道,“没有!奴才没有忘!皇上说过的话奴才句句都记得!奴才只是...只是害怕皇上误会。”

    载湉听到载潋说句句都记得,方才的怒意瞬间消减了许多,他拉着载潋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来低声问道,“误会,误会什么?”

    载潋低着头仍不敢直视坐在自己面前的皇上,可她也不准备再隐瞒什么,便直接了当道,“奴才心里只有皇上一个人,从来没有别人,奴才怕皇上再误会奴才的心意!”

    当日载湉同载潋一行从妙高峰回到京城时已近晌午,因昨日西山雨大挡住去路,载湉才会在今日返回,自昨日起宫中一直未通音讯,又因皇帝身边未带足够护卫,导致宫中人心惶惶,他们才刚进了宫城,载潋便听见宫城外的护卫一层层向大内通传皇上回来了的消息。

    皇上将于午门一路回宫,而载潋却不能,她于宫城外下车,绕道护城河东延由东华门进宫向太后请安。

    才刚进宫门m.JzfCBj.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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