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殷野上来,月嫣面上闪过不平又不得不服气的憋屈。 让她不要跳河,徒增伤亡,结果这殷小侯爷竟然自己去跳…… 可人家还真把河神大人找到了,不像她,下去直接被人捞了上来。 殷野看向何其,直接开口道:“河神大人,我的人想拆了三楼弄点板子划船。” 何其啃完手里最后一口,自然地问:“我给你们捞点船桨上来?” “让他们自己弄也行。” 殷野觉得不必全然依赖少女。只是那群大男人想上三楼,必须得路过二楼的厅,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坐的地方。是以殷野将目光投向了月嫣。 月嫣明白他意思,指了另一边:“二楼那边有小房间。” 月嫣柔声问何其:“河神大人,我们去那边吧?底下都是男子,来往难免混乱。” 何其点点头,还顺手从桌上端了一屉瓜子。 两人往小房间去,殷野对下面吩咐了声,也走进小房间。 小房间里有牢固在船板上的桌子,三人对桌而坐。 何其左手边一个美人,右手边一个美少年,感觉两人间气氛不太对,好像互相看不顺眼。 何其给了殷野一个疑惑的眼神。 含蓄地问他:怎么对漂亮美人还冷眼相待? 殷野垂眼,抓了一把瓜子用手指剥开:“她方才想跳河,被我拦了。后来又跳了,被我的人捞了上来。” 何其:怪不得身上衣服换了。 她果然没错看月嫣美人,真地行事好生猛! 但是殷野跳河也就算了,他还能自己游游,月美人真跳进去,何其捞都晚。 月嫣闻言道:“我见那雷劈来,害怕大人因为帮了我们而出事。倒不如殷小侯爷,一开始好生镇定。” 何其:…… 这情况真地不太对。 她怎么感觉这美人像真地在吃醋,都开始给她小弟上眼药了。 或许是人生第一大错觉——她喜欢我。 但何其预感强,一想就慌,万一是真地呢。 至于误会小弟,何其倒不会。能跳下去已经很够义气,还是给小弟降智了那种,她至今觉得河里看见殷野好离谱。 何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抹嘴:“那个,其实刚刚那个雷,的确是天上在叫我会去。” “大人!你要走了?”月嫣伸手,直接抓住了何其的手臂,双眼脉脉。 何其:“是啊,我要走的。” 何其表示自己很公平:“我在天上混得不好,谁都不能带的。”她不带美女,也不带美少年。 何其给美人指了条明路:“你如今夫亡,便是自由身。若是此地不好,便换个地方吧。” “我、我便是换了地方,一人又如何……” 月嫣根本不会忙那些生计。她会的都是楼子里教的,琴棋书画。而女人想靠琴棋书画为生,那亦是艰难无比,何况她还长了这样一张脸。 “姐姐,我帮不了你的,这事旁人也不能帮你。你要知道,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你依靠一世,你一定要学会靠你自己。河神还年年换夫人呢。” 何其摇头,手指在月嫣眉心一点。 随后何其收回手,一手抓了小弟给她剥的一把瓜子仁,另一只手的手指敲了一下殷野的脸上的面具,冲他一笑,返身离开画舫,潇洒没入河中。 殷野抬手,扶着面具。 他对面的月嫣,则是看着何其离开的方向出神。 看了一会,月嫣扭过头,看着殷野面上的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脸。 月嫣见过殷野的脸,他被何其丢尽河中时,脸上并未戴面具。那同样是一张美人脸。 “你一个男人,还是殷将军之子,为何要戴面具?” “殷长兵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将军。他生下来是个庶子,他八个庶子兄弟,只活了他一个。” 殷野放下剩下的瓜子,从怀中暗袋摸出一块令牌,放到桌面。 “等船靠岸,你就下船。” 话落,殷野起身离去,往咚咚锵锵的三楼去。 月嫣木人一般,好一会,拿起来那块令牌。 令牌上刻着四字——“平涵公主”。平涵公主是京都中的小公主,但并非是皇帝的亲女儿,而是安南侯家的女儿。 而安南候府,离此地不远。候府商铺也多设在繁华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