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 城头发生的惨剧还未完全波及到里面的居民,现在还只是在上层人群中蔓延,而在真正掌控着权力的大人物们做出决定前,消息或许还要被一直封锁下去。 刚刚造成了一场屠杀的两个恐怖红袍人已经消失不见,这也让所有知悉了消息的人们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日子总是还要继续过下去,只要这两个超出了他们想象的恐怖煞星真的离开,死掉的城守和府兵也算不得什么,最多是后续在利益分配上面,大家再多多斟酌一下而已。 但他们都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正在快速接近。 “看着城内冉冉升起的炊烟,就连我也感觉到温暖,依稀记得还未被师尊捉去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便是到了过节的时候,若是年景尚好,家里肯定准备满满一大桌好吃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到手,真是幸福啊……” 鑫鸳眺望着远处的城池,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想起幼时的经历,你后悔吗?”九疑上前一步,揽住了她的肩膀。 “怀念自然是怀念,但却没什么可后悔的,相比较无知短暂的幸福,我似乎还是更喜欢在鲜血与杀戮中追逐永恒的生活。” 鑫鸳调整一下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九疑,我们两人从同一个小镇被她带走,已经过去将近两个甲子了吧。” “是的,时光流逝如水,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活到现在。” 两人相互偎依了片刻,又仿佛不习惯一般,有些僵硬地同时分开,继续忙碌着开始布置阵法。 “弄完这些后,就差最后一步了,顺利得简直难以令人置信。” 鑫鸳将手上的符文刻画完成,又将最后几块阵盘按照算好的位置布下,凝视着自己刚刚完成的大工程,脸上忽然浮现出些许疑惑的表情。 她看了看九疑,似乎有些踌躇犹豫,怔怔想了片刻后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和她之前谈笑间杀人碎尸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九疑师兄,你说师尊是不是修成了什么未卜先知的秘法?” 男子满是疤痕的脸上顿时闪过些许茫然,“师妹为何如此说法,如果师尊真的修成了未卜先知的秘法,又怎么可能在不久前被那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蜂后击败,甚至差点儿伤到了真灵,动摇了根基?” “我也是刚刚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因为,在血祭杀阵的布置上面,似乎有些太过顺利快速了。” 她说到此处,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块阵盘,“师兄我问你,我们布置喂饲妖鬼的阵法时,怎么才能做到最快,而且不出差错?” “那当然是由师尊提前制好相应的阵盘,然后吾等只需要按照所学内容将其一一放置连接便可,不需要再耗费大量时间精力现场绘制……” “不过师尊麾下妖魔数量众多,不同的妖魔,相同妖魔的不同阶段,乃至于在不同条件之下,所需的喂饲阵法又有极大不同,所以即便是师尊也不会提前制作大量阵盘,而是……” 九疑忽然闭口,而后眯起眼睛,目光同时落在了她手上托着的那块阵盘上面,“鑫鸳师妹的意思是,不久前师尊赐下来的阵盘……” “没错。”鑫鸳面上再次浮现出扭曲的笑容,“她老人家给我们的阵盘,全部都和血魔相关,而且,根本不需要我们深入思考,只要按照这张阵图一一安置摆放,然后,然后竟然就要成了。” 九疑道,“那怎么办,我们还需要继续下去吗?” 她低着头,身体在微微颤抖,数个呼吸后却又微笑着,以温柔似水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既然是师尊她老人家做好的局,那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断然是没有不入的道理,只是我现在有些干渴,想先进到城内饱饮鲜血,才好有心情继续下去。” “如此,那就随你。”九疑刚刚开口,却面色一变,猛地转身看向一侧凸起的那块大石,“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本来想再等一会儿,看看你们布置的到底是什么阵法,你们口中的师尊到底又是个什么人物,但很明显,我确实对阵法之道一窍不通,观察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顾判随之从大石后缓缓走出,指了指远处的城墙道,“郊外树林中的甲士,还有守城的府兵,就是你们两个低劣贱种杀的?” “你是什么人,难道是那些人的同僚?”九疑打量着一身普普通通皮甲的顾判,冒出一个让他都感觉有些好笑的念头。 但能隐藏在附近不被他们第一时间发现,这样的实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