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本王,尔等现在是要忤逆陛下旨意吗?” 话音落下,却听殿中响起一个声音。 “是吗?” 那声音由殿门处传进殿中,似乎还带着夜半的凉意,听来分外冷冽。 众人一顿,纷纷循声望去,却见有一青年正缓步走入殿中。 他身披铠甲,墨发高束,神色冷冽,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众人口中的巽王朱永琰。 见他到来,殿中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 却也有一些人,心间狠狠一惊。 他不是去了西南平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朱永琰大步走近,冷冷看向朱光深道,“本王也不信,皇祖父会将皇位传与一个亲手下毒谋害他的人。” 这话一出,殿中登时大惊,怀王与顺王等人异口同声道,“下毒谋害父皇?” 不约而同看向了朱光深。 朱光深却眸间一凝,冷声道,“休要含血喷人。” 朱永琰冷笑着抬了抬手,转眼间,便见几名侍卫带了一太监上前。 那太监抖抖索索,站都已经站不住,一离了侍卫们的手,直接瘫在了地上。 朱永琰冷声问朱光深道,“这是御茶坊当差的太监,平素专门侍奉皇祖父茶水,前些天,本王发现其往皇祖父的汤药中添加毒物,方才审问,他说是受你指使。可有此事?” 朱光深掩住波动,面色凛然道,“纯属污蔑,本王从不认得他。” 语罢,又沉声对朱永琰道,“不管你心间有多不服,父皇诏书上写明传位于本王,事到如今,劝你还是早些面对现实的好。” 话音落下,有支持他的人跟着附和道,“没错,陛下遗诏就摆在这里,巽王殿下还是不要再含血喷人的好。” “含血喷人?” 朱永琰颔了颔首,冷笑道,“既然如此,只能亲口问一问皇祖父了。” 众人一愣,朱光深亦是眸间一紧,犹疑道,“什么意思?” 话音才落,却见从内殿中走出两人。 镇国公世子卫俊鸿在旁守护,弘武帝身着龙袍,缓缓走至众人面前。 这叫众人吓了一跳,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弘武帝,不,不是驾崩了吗? 但大胆瞧去,此时的弘武帝除过面色肃敛,分明是个鲜活的人,尤其在殿中辉耀的灯光底下,被清晰的映出了影子。 活的,没错,是活的陛下! 众人反应过来,赶忙下跪行礼,顺王与怀王兄弟俩齐唤了声“父皇”,急忙迎了上去。 尤其顺王,甚至已是泪流满面了。 朱光深心内剧震。 这,怎么可能? 他方才亲眼见过父皇的遗体,甚至还亲自上前试探过,确定呼吸脉搏全无,甚至身体都已经凉了! 现如今又怎么可能? 他心间甚至起了个怀疑。 面前的人,真的是父皇吗? 直到弘武帝开口问他,“怎么?不认得朕了?” 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其中的帝王气度,任何人都模仿不来。 朱光深赶忙下跪,做恭敬状道,“儿臣参见父皇。” 弘武帝却冷笑一声,“朕没死成,叫你很失望吧?” 语罢不等朱光深回答,径直转身坐上了龙椅。 众人跪成一地,弘武帝环顾殿中,先问司礼监总管,“朕的诏书果真是那样写的?” 司礼监总管抖抖索索将诏书呈上,道,“奴才不敢说谎。” 弘武帝接过,扫过一眼,又看向下跪的田培安,冷笑道,“朕怎么不记得,叫你如此拟过诏书?” “陛,陛下饶命。” 田培安无法狡辩,只能不停磕头。 事到如今,大势已定,他果真是跟错了人了! 而就在此时,朱光深却忙开口道,“请父皇明鉴,儿臣不知田培安为何如此擅作主张拟假诏书?此乃他一人所为,绝非儿臣授意。” 绝非他授意? 这话一出,众人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般境地下还能推责,天底下恐怕仅此一人了! 而待朱光深说完,朱永琰却又朝殿外招了招手,登时只见侍卫们又提了一人上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