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鸡抱在一起僵硬了半天,直到确定门外没有动静,安乐才松开大公鸡,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他转身就看见蒋鸣玉还躺在那里,刚才那么大的响动都没吵醒这个人,确实没救了没救了。 安乐警惕地查看这个房间,生怕从哪个缝隙里再冒出莫名其妙的东西来,他仔细搜寻一遍好像没什么,便一屁股坐到蒋鸣玉的床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今晚的事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期,哪怕穿越他都没惊慌,这下彻底傻眼了,这本书里怎么会有非人类啊。 或许是有人装神弄鬼?安乐开导自己,转念一想又苦下脸来。 那玩意可以钻到他梦里吓唬他啊,而且那种阴冷的感觉太过真实,这回是真的撞到邪了。 那个东西的目的似乎是想将红盖头盖到他头上,安乐不敢想红布罩顶之后会怎么样,他记起梦中的那件嫁衣,雍容华贵,虽然很精致,可是让人非常不舒服。 安乐心里一片愁云惨淡,手机也丢在了刚才的房间,否则不管打110、120还是119,他一定要找人把自己弄出去。 他记得昨天那个噩梦在鸡鸣破晓之时消散,那种东西果然是怕白天的,他只要能安全熬到明天,就立刻有多远跑多远。 他刚这么想,寂静的夜晚又传来沙沙声,声音来自房门外。 居然还在门口。 门口的东西拖着布料来来回回走或者爬,那种大面积的摩擦声透进来,安乐都能想象那个东西四肢着地爬来爬去的情景。 他吓得动都不敢动,默默地数时间,快点天亮快点天亮 结果外面的声音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大了,那个东西似乎焦躁起来,诡异的响动在漆黑的夜里越来越急促。 最后安乐听见一阵滋滋咔咔的木头声音,让人心口发麻,浑身汗毛倒竖,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玩意儿在用指甲挠门板! 魔音穿耳,薄薄的门板不知道能支撑多久,安乐简直要崩溃,手往旁边捞了捞,想再抱住公鸡取暖,毕竟这房间里除了那个躺着睡大觉一点用都没有的假仙子,就剩那只鸡是个活物了。 安乐的手扑了个空,没抓到鸡,一回头就看见大公鸡跳上了床,继而扑腾着翅膀跳到蒋鸣玉的身上,用两只爪爪上上下下地踩蒋鸣玉的肚子。 安乐:您这是干嘛呢。 门外神秘物体还在折腾,屋里公鸡蹦蹦跳跳,安乐看了一会才明白它的意图,无奈地对公鸡说:你跳也没用,你喊不醒他的。 公鸡闻言终于停止动作,歪歪头,看着安乐,大红鸡冠都耷拉下来,显得很失望。 安乐爬到床上把它抱过来,一起窝在蒋鸣玉身边,安静地等待门那边的东西放弃或者破门而入。 浓墨的夜里,地板布料木头一起弹奏诡异的乐曲,安乐沉默地和公鸡相伴守着蒋鸣玉,他下意识往蒋鸣玉那边靠了靠,似乎这样能安心一点。 安乐强迫自己不要睡着,这种魔音之下还能睡着的人神经是有多粗,不是他自夸,他平时仗着年轻总是熬夜,考试周决战到天明更是家常便饭。 可今天似乎很奇怪,安乐靠着蒋鸣玉,困意爬到他的眼皮子上,他慢慢地听不到那些可怕的声响,身体往下滑,公鸡从他怀里跳出来,在一边奇怪地看着他。 安乐躺在床上,渐渐阖上眼睛,他忘记了所处的地方,还以为自己仍在宿舍里,这床怎么有点挤,是不是寝室的大哥喝多了跑他铺上来了。 安乐推了推蒋鸣玉,迷迷糊糊说:大兄弟,过去点接着就跌入了梦乡。 这次安乐明确知道自己做梦了。 他梦见他到了一间古宅,青砖白瓦,大院深深。 他穿过空无一人的前堂,走到后屋。屋子里点着昏黄的灯,灯火如豆,长明不熄。 屋子深处有一张床榻,上面睡着一个人。 这个场景看着眼熟,让他心跳加速。 床边坐着一个女人,身上穿着那身大红嫁衣,背对着安乐,裙褂的后摆轻轻拖拽在地上,如同水波,上面的金银图纹轻轻荡漾。 女人低着头,守着床上的那个人,安乐看了好一会,才发觉她在绣着什么东西。 女人一边绣花,一边轻声哼唱。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安乐站在她背后听她唱了好一会,她就这么几句反反复复来回念,听久了挺恐怖的。 突然她停止哼唱,拿起手里的花绷子仔细端详,说了一句:褪色了。 等安乐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他迷惑地望着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的阳光,吓得直接弹起身体。 他怎么睡着了,多危险啊,虽然昨晚的梦里没有奇怪的东西让他盖盖头,可仔细一想也够诡异的。 但安乐显然没有工夫回味梦境,紧张地四处张望,发现卧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