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燕宫的妃子,从一入宫开始便已没有权利去为姜国抱不平了,更何况寄人篱下。 燕挽亭是不想责难她们,若是她有心为难,就凭刚刚她阴阳怪气的那句话,就能治她的罪了。 目送着燕挽亭走进了寝宫,叶诏音脸色顿时惨白了下去,她身形晃了晃,伸手扶住了身旁的门柱。 等她稳住了身子,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笑意,抬起脸往宫门外望去,才抬了一步脚又收了回去。 殿门外不远处,一声黑衣身形高挑清瘦的李凤游正手握长剑,站在一棵树下面色复杂的看着她。 若是换做以往,叶诏音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上前挑逗她一番,可今日她没心思也不想。 李凤游也是要随燕挽亭要去姜国的人,她手中的那柄剑,日后还不知要沾多少姜国人的血。 一想到这,叶诏音便觉得浑身发冷,她移开目光脚步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大殿,往一旁回自己寝宫的路走去,看也不在看李凤游一眼。 李凤游站在树下,看着那单薄瘦弱的身子行走间踉跄蹒跚,仿佛下一秒便要倒下似的,她步子动了动想要上前去搀扶住她,可是念头才起便被她压下了,她垂下头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叶诏音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第173章 心思! 挥手叫前来给夏秋潋擦拭身子的青鸳绿阮退下,燕挽亭拿着干净柔软的帕子,在铜盆里沾湿。 然后半跪在床榻边,解开了夏秋潋身上雪白的中衣,湿润的帕子轻轻的擦拭过夏秋潋雪白柔软的肌肤。 燕挽亭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将夏秋潋的身子擦拭干净。 这事虽然看着轻松,但却是个繁琐细致的事,以往她不在时,青鸳和绿阮每日都要帮夏秋潋擦拭身子。 但只要她在宫中她便要亲自动手,不劳烦她人,等帮夏秋潋把身子擦拭干净后,燕挽亭额头都冒出了一层汗。 叫人把帕子铜盆都收拾了下去,燕挽亭便爬上了床榻。百、合、。 此时正巧是午时,以往燕挽亭都要在景翎宫或是自己府上小憩一会。 燕挽亭撑着额角侧躺在夏秋潋身旁,她的双眼仿佛黏在夏秋潋面上,目光痴缠的扫过她每一寸面容。 夏秋潋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比起以前病态的苍白多了些血色,呼吸平缓绵长,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的颤抖。 仿佛只是在熟睡中,未曾醒来。 燕挽亭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抚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尖然后落在她的唇上。 我今日来,是与你辞行。 轻叹一声,燕挽亭摩挲着夏秋潋略显苍白的薄唇,眼神有些恍惚。 我心中念着想着,明日一走待再回来时,便能看到你醒,能看到你坐在殿前抚琴,能看到你夜了也要点灯在书房看书,能看到你独身坐在棋盘前沉思。能看到你...在等我回来。 我知这不过是我的妄想罢了,若你当真醒了,若我当真回了,你怕不是恨的想要举剑杀了我。 燕挽亭苦笑一声,而后继续道。 也许你会觉得我狼子野心,如今所作所为与江询言当初别无两样。可不知为何,上了一次战场我就变了许多,我亲眼见到了尸山血海,亲眼见到了流离失所的百姓,亲眼见到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的妇孺带着孩童跳江自尽,亲眼见到一座昨日还繁华的城一夜之间便被火烧作断瓦残垣。 一旦战事起,谁人都逃脱不了。潋儿,你可知这天下从不像我们想的那般太平,燕国和姜国每年在边疆大大小小都要打上几次,死伤的士兵且不说,那些被牵连的百姓亦不在少数。 燕挽亭原本轻柔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而后双眸愈发坚定。 陈国周国这些年从未停过战,为了疆土为了所谓的旧仇,还有那些数不清的边陲小国,国号君王换了一个又一个。这天下大大小小的战事,何曾停过,受苦的百姓又何曾少过。 越是说着,燕挽亭的眸子就越亮起来,如同是刚刚落在枯草上的一粒火星,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连她的声音都不经意的提高了一些,是她自己没有听出的狂热和颤抖。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维持着这明面上的太平,为何不破而后立呢。打破这些假太平,乱便让它彻底的乱。这天下本就需要一统,潋儿你想想,以后没有什么燕国人姜国人之分,统一语言统一货币统一度量单位,天下人都为一国人。 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突然说出口,让燕挽亭如同重生了一般,以往对江询言的憎恨厌恶,仿佛也因此消减了一些。 或者当初的江询言便是如同现在的燕挽亭这般想的,所以才那么做,原本他该成功了的。 可是上天眷顾燕挽亭,给了她机会重活一次,不仅打乱了他的计划,还给了他一大堆烂摊子收拾,现在更是要重演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