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已经决定了。 阿素咬着唇低下头,过了一会,她突然抬起头黯淡的眸中亮起了一丝微光。 那,献妃娘娘呢,她如今还生死未卜。 殿下最是在意献妃娘娘了,也许为了献妃娘娘,殿下会改变心意呢。 果然,阿素说起了夏秋潋,燕挽亭就沉默了。 她背对着阿素,双眸中带着痛苦和纠结,她握紧双拳,胸口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一样,扯的心都快裂成两半了。 是啊,秋潋如今还不知生死,若是秋潋出了什么事,她还有什么心思去姜国。 若是秋潋没事了,她身子那么弱,燕挽亭也舍不下把她一人送回燕宫啊。 一直意志坚决的燕挽亭有些犹豫了。 她舍不下夏秋潋,想一直陪在她身边,可她又不想错过这个扳倒江询言最好的机会。 好像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后悔。 迟疑了片刻,一直沉默的燕挽亭终于转身了,她看着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的阿素,轻声叹了口气道。 等秋潋醒来之后,本宫再做决定吧。 阿素稍稍送了口气,但是她却不经头脑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可,若是献妃娘娘她醒不过来呢。 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站在她面前的燕挽亭神色一变,那凌冽带着冰冷的目光似乎夹裹雪花寒风一样,向她袭来。 燕挽亭的双眸带着怒气冷光,死死的看着她,周身散发出的戾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杀死她一样。 阿素僵住了身子,惶恐的把头重重的磕了下去,白皙光洁的额头撞在地上的一块碎石子上,磕出了一道血痕。 奴婢胡言乱语,献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然无恙的醒来,请殿下恕罪。 燕挽亭冰冷的目光久久的落在她的脑后,让阿素惶恐到了极点。 她不是不知道献妃娘娘如今是公主殿下的禁区,她口无遮拦的说出了燕挽亭最怕的结果,就要承担燕挽亭的怒火。 但是好在燕挽亭很快就平息了怒气,只是那看着她的目光却依旧冰冷。 念在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本宫便不把你刚刚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你起来吧。 阿素犹豫了一会才惶惶起身,她咬着唇垂着头不敢抬头。 其实阿素说的并没有错,师叔也说了,秋潋能不能醒来就连她都没有办法保证。 可是当阿素说夏秋潋可能不会醒来时,就像是突然戳中了燕挽亭心中最痛最恐惧的一点,她突然迸发的怒火,只是为了掩盖她心中的恐惧罢了。 是啊,若是秋潋醒不过来了呢,她怎么办。 看着阿素垂着头颤抖的站在身前,看着她额角的红肿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丝,燕挽亭轻轻叹了口气,眸子瞬间就被疲惫倦怠填满,她拿出一块手帕,递到了阿素身前,声音微微软了一些。 是本宫失控了,先擦一擦额上的伤,一会去找福安拿些药涂了。 阿素咬着唇,她知道燕挽亭的性子,有时看上去不近人情冷酷无情,可其实内里却是重情重义的,平日里待她也如同姐妹一般,从未将她当做奴才来看。 现在燕挽亭因为夏秋潋而悲痛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 阿素没敢去接燕挽亭手中的手帕,只是略带哽咽的轻声道。 是奴婢口无遮拦,殿下不怪罪奴婢,奴婢便是谢天谢地。 燕挽亭把手中的手帕塞到了阿素的手里,轻声叮嘱了一声,而后转身离去。 你早些去歇息吧,回房好好睡一觉。 阿素紧紧的攥着燕挽亭塞给她的手帕,转头看着燕挽亭的背影,轻声唤了一句。 殿下。 燕挽亭停住了脚步,并没有回头,消瘦的背影在月光的笼罩下清冷孤寂。 阿素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绪涌动,一向沉稳的她,有些控制不住颤抖的声线道。 殿下,娘娘她一定会醒来的,她会没事的。 嗯。 燕挽亭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脚步不停的走向了夏秋潋安养的房间。 开门走进昏暗的房间。 桌上燃着的蜡烛似乎快要熄灭了,燕挽亭小心的走了过去,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扰到夏秋潋,挑断了长长的灯芯,那微弱的烛火跳了跳又明亮了起来。 燕挽亭走到床榻边,像之前一样,坐在了夏秋潋身旁。 她俯身看着夏秋潋苍白没有一丝生气的面容,那留恋又疼惜的目光,一寸寸的扫过夏秋潋的每一寸肌肤,她贪婪的看着,像是要把夏秋潋的面容刻在心上一样。 就这样静静的看了许久,燕挽亭张开唇,那细微颤抖的声音,就像是快油尽灯枯的老人,带着恐惧和一丝哭腔。 秋潋,我有些怕了,我从未这么怕过。甚至当初,当初我自尽之时,都未曾有这般怕过。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