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站在房内望着她,清冷的双眸微敛。 外头风雪大,殿下还是进来取暖避避风雪吧。 不必了,本宫不过是来提醒献妃一句。本宫改了主意,明日就启程去青州,献妃早些准备好。 明日? 夏秋潋有些意外,不是说再过两日吗,怎么燕挽亭又突然决定明日就走了。 你今日就好好准备准备吧,明日一早出发。 燕挽亭说完,就转身要走。 夏秋潋轻移莲步,走到门边,轻声问道。 殿下...当真不进屋吗。 哼,不进,本宫还有要事要办。再说,本宫看你这书房,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说完,燕挽亭步子也不停的走了。 容不下那么多人,她...是在说叶诏音。 莫不是又吃醋了。 夏秋潋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唇角却不经意的挑起一抹淡笑。 燕挽亭撑着纸伞,匆匆穿过御花园往太医院走去,她紧紧的皱着眉头,一边踩着积雪,一边轻声低喃道。 哼,我看她那书房的卧榻谁都能躺的。 一路走过御花园,走到了太医院门口,燕挽亭就瞧见一个圆滚滚雪球正蜷在路中央,一动一动的不知在干嘛。 心有怒火的燕挽亭走到那雪团旁边,眼尖的瞥见了那顶大大的太医帽,便冷哼一声道。 不进屋,待在路边挡路做什么。 雪团动了动又静止了,然后以微弱的动作,一点一点的转过来。 福安脸颊红通通的正蹲在地上,手上捏着一团雪,嘴边上还沾着雪花,她呆愣楞的仰头看着黑着脸的燕挽亭。 咽了咽口水,嘴里的雪花融化了,化作一股冰水,流进了喉咙。 福安站起身,抽了抽红通通的鼻尖,心虚的将手上那咬了一口的雪团藏在了身后。 见过殿下。 你在吃什么,雪? 燕挽亭挑眉,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福安,一时间也不知是教训她还是一脚踹去好。 福安忙不迭的摇头,偷偷摸摸的将身后那团雪丢在了地上,毁尸灭迹。 没有,没有。我每次,怎么会有人吃雪呢,只有傻瓜才会吃。 是是是,只有傻瓜才吃。 燕挽亭才抬起手。 福安就闭上眼,缩了脖子,皱着眉头皱着脸,皱巴巴又可怜兮兮的。 燕挽亭中指拇指叠在一起,在福安皱成老太婆般的额头重重的弹了一下。 吃什么不好,御厨给你备的糕点不好吃吗。 哎哟,疼 福安痛呼一声,睁开眼摸着红了一块的额头,黑溜溜的鹿眼瞬间就聚满了委屈的泪水。 她撇着唇角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的垂下头,抽了抽红红的鼻子。 晶莹滚烫的眼泪啪嗒跌在了雪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燕挽亭气结,楞了楞,转头四处看了看。 见人没看见,就把伞移到了福安头顶。 就哭了,你瞧你这出息,还是太医。 福安赌气的后退了两步,躲开了燕挽亭的伞,眼睛红通通的鼻子也红通通的,她委屈又记仇的看着燕挽亭,一边哭着还一边打起了嗝。 谁..嗝...谁说太医...嗝....太医就不能哭。 要是让了辞知道,燕挽亭又欺负了她的宝贝徒弟,怕是明日就动不了身出宫了。 燕挽亭同以往一样,从腰间的小香囊里,倒出了几块乳白色的小方糖,递到了福安面前。 行行行,太医能哭,行了吧,我这还有几块麦芽糖,你要不要吃。 照燕挽亭以往的经验,只要给福安几块糖几个糕点,准能堵住她的嘴。 但是谁知道今天的福安是不是吃错了自己制的药,机灵了不少。 还含着泪花的黑眼珠灵活的转了转,她放下手,趁着燕挽亭一时不察,刷的从燕挽亭手中将糖抢了去,就往大堂滚了去。 一边飞快的跑,还一边带着哭腔洋洋得意的喊道。 我告诉师父去,你欺负我。 只是没跑几步,福安就发现自己跑不动了,身后好像拖着一块巨石一样,连带着后颈一沉。 她整个人都被燕挽亭拎了起来。 燕挽亭拎着福安,冷冷哼一声,轻轻松松的将她拖着走。 好啊,你学聪明了,拿了糖还敢告状。你信不信,下回师叔出宫了,我把你锁在炼药房,把你丢进药炉,炼成丹药。 福安像个雪球一样,被燕挽亭先是拎着双脚离地,又被丢在地上拖着走,眼珠子转了一圈,连忙道。 你不可以这样做,你要是敢这样,我...我就天天哭,到你殿里哭去,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