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面那些喜怒形于色的妇人? 于是乎,尽管在心中将安平侯夫人骂了千百遍,可卢贵妃面上却依旧一副谦和温婉,雍容自如的模样: “弟妹这是说的哪里话?陛下九五之尊真龙护体,母后又是敬奉神佛无比虔诚,那些个病灾之类的东西,哪里敢在宫中乱来? 更何况前些日子落雪的时候,本宫还着韩太医开了驱寒的方子送到各宫,这个冬日里,大家可都是康康健健的呢。” 听到这句话,向来巴结卢贵妃的菀嫔忙不迭点头应和: “确是如此呢。我自幼长在南方,向来喜欢看雪,偏又身子虚弱,那阵子落雪的时候,我宫里的丫头恨不能将我给圈在屋子里。 后来我偷偷溜到院子里瞧了一会儿,给她们急得呦。虽说落雪的时候冷是冷了些,但婉姐姐送的驱寒汤喝下去,却是一直暖到了心里,我这一冬连先前的冬咳可都没犯呢。” 听到这话,周帝适时一笑: “有之婉帮朕操持后宫,朕才得以全身心的处理国事,如今见你们姐妹之间如是亲密要好,朕瞧着也是开心。” 说着周帝瞧一眼旁边侍奉的内监周恒,后者当即闻弦知意,从后头捧着礼盒的小太监手中拿过一样呈递给周帝。 周帝将盒子打开,示意周恒送去卢贵妃面前: “这些年来代理后宫,辛苦你了。这对西番进贡的七宝琉璃镯便赏与你了。” 太后闻言,亦是从旁边的内监手中拿过一只盒子,一脸慈和笑意地打开: “这是本宫当年陪嫁时的温山南玉坠。这温养过的玉最是护人,如今将它转赠与你,只望来年婉儿能养好身子,能让老太婆再多抱个大胖孙子。” 尽管知道这是按照元日惯例该有的行赏环节,可卢贵妃却还是溢出难以遮掩的喜色上前行礼道谢: “臣妾谢陛下与母后恩典,承天厚赐,愿陛下寿与天齐,愿母后福禄无双,愿我大周海晏河清万世太平。” 说到这里,卢贵妃抬头看了周帝一眼,面上显出一丝红晕与羞赧: “至于母后的吩咐,妾身也盼不负所望……” 太后闻言笑了起来:“好好好,那老太婆可就盼着了。快快快,地上凉,赶紧先起来。” 卢贵妃道了声谢,从铺着厚毯的地上起身,又嗔声道: “母后容色无双光华永驻,一点都不老。” - 不管真情假意,婆媳之间终归是和睦温情,落在几个不受宠的嫔妃眼中,自是羡慕中带着嫉妒。 只奈何她们不是当初在西北魏府便在老人家跟前侍奉过的熟面孔,这份来自潜邸时期的熟稔,使她们这些包括沈贵妃在内的后来者都羡慕不来的。 ——尽管对于无欲无求的沈贵妃来说,从来不曾对此心生羡慕。 但是对于同样从将军府一路到宫中的安平侯夫人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尽管魏安不是太后亲生,可自打进了魏府之后,她便一直对老太太认真侍奉,谁知道当初在将军府的时候,她比不上那个短命的郑氏,如今到了宫中,她却又被这卢家的小贱人压下去一头。 安平侯夫人本就因为太后对自己的冷淡而心生不满,再加上先前她为女儿去寻卢贵妃说亲被拒,心中早就对卢贵妃不满至极。 虽说如今两家亲事定了下来,可安平侯夫人却知道,这是当初那流言蜚语之下的结果。 若是这婚事不定,那谣言便中就是谣言,可皇帝亲自赐婚,便不得不让人多想,认为是堂堂郡主确然失身。 如今扣在宁馨脑袋上的帽子是怎么也摘不干净,她不过是看在这些日子以来,卢家小儿对宁馨的确有些真情实意,所以才不计前嫌主动跟卢贵妃叙话。 谁曾想这贱人故意拿话噎她不说,还当着太后和皇帝的面让她难堪,甚至连菀嫔一个不受宠的小贱人也敢骑在她头上揶揄取笑。 安平侯夫人只觉从未有过的羞辱感,连带着面色都沉了几分。 怎奈何这时候对面婆媳正说得热络,并没有人留意她这个瘸子侯爷的夫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