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也就是当初七个乞儿当中唯一的女孩小糯米,天歌本是将她交托给未央在带,谁曾想揽金答应的好好的,最后没在林府住几天,便去了东水寨,最后又去晃荡着蒋云山了。 主子都走了,未央哪里还能留得住?自也是跟着走了。 不过好在临走之前,未央将自己所学的剑法留给了褚流,照着那上面所绘,褚流倒也能给杨云讲个八九不离十,也不算耽误了事儿。 天歌又与褚流说了几句自己走后,临安这边的安排和要注意的点,便听那头一道柔如春溪的声音传来: “褚大哥!” 天歌循声望去之际,那说话之人似也瞧见了天歌,动作顿时愣在当场,面上的笑容也僵住,转而垂下红到耳根的俏脸。 看着青衣少女手中拎着的食盒,天歌望一眼褚流。 后者毫无反应。 安静的空气中,天歌眨了眨眼,走近那青衣少女: “今儿个何婶做的是什么?” 青玉闻言忙不迭打开食盒的盖子:“今天做的是马蹄糕和桂子酥,前些日子小乘他们几个吃完之后都说好,今儿个何婶便又做了一次。公子尝尝?” “好。”天歌点了点头,从里面捏了一块桂子酥,一口咬下去,酥脆中带着桂花的香甜浸满口舌。 吃完那一口之后,天歌笑道:“这几个小子有点口福。” 青玉连忙道:“公子若喜欢,奴婢等会儿给您那里也送些过去,先前您说不喜甜食,奴婢还以为……” “不打紧,我也就一时兴起尝个鲜。”说完这句话,天歌忽然生起逗弄的心思,“对了青玉,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比较妥帖,要不明儿个跟我一道北上吧?” “好……啊?……好。” 青玉惯性应下之后,才明白天歌说的是什么,顿时忍不住诧异,但最后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只是面上已经没了方才的喜悦平淡,旁边的褚流倒是依旧无动于衷。 天歌无奈地叹了口气,“逗你玩的。上都那边我已经提早安排了人,你还是按照原先说的,依旧留在临安跟褚流一起照看这些孩子,等明春褚流北上的时候,你再跟着一起。” 说着天歌望了一眼褚流:“到时候带人去云阳可千万别忘了捎上青玉,也不知换了上都那边的人侍奉,本公子还习惯不习惯。” 一听这话,青玉连忙道:“既如此,公子还是让奴婢跟着一道吧,免得公子不适应。” “不用不用,我也没那么挑。” 笑话,她要是真的就这么将青玉带走,褚大叔这棵万年铁树还怎么开花? 不过眼下看来,青玉要是想守得铁树发芽,怕是都有些难。 怪不得那次在马车上,红玉那丫头问褚流是否婚配,原来是替青玉探底儿。 想到这里,天歌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多余,随便寻了个理由又从校场开溜了。 …… 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底,天色黑的早了些,也比上一次在小林府吃炙肉的时候凉了几分,所以篝火炙肉的同时,天歌又让何婶安排了几个热锅子,好跟大家伙儿一起涮着菜吃。 邵氏兄弟登门之后,还来不及感慨林府的宽敞与精巧格局,便先被院子里架着的几个篝火堆和旁边架好的涮锅子吸引了。 何婶专门调制的骨汤已经煮的泛白,咕咚咕咚冒起了滚烫的气泡,使院中弥散着锅子的香气。 领着二人在锅子边坐下,天歌先是将两兄弟介绍给卫廉和褚流,又为邵氏兄弟介绍了两人,五人一桌便围坐在了锅子边上。 见礼之后,邵琛元望一眼卫廉,又在他盖着的腿上停了片刻,似是想起什么,带着惊讶道: “恕小弟冒昧,卫兄可是元和六年苏州州试的解元公?” 此话一出,同样惊讶的还有邵琛昉和卫廉。 褚流向来情绪不形于色,有想法也看不出来什么,而天歌则是心知肚明,却面作淡然。 不等卫廉开口,旁边的邵琛昉已经小声劝着自家兄长: “大哥,你不会认错人了吧……你敬重的卫解元,不是已经多年无有音讯了么,怎么会这么巧……”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