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人尽皆知揽金阁主性子孤僻高冷,十几年来长居揽金阁木屋之中,鲜少有人见过他的身影,更罔论能与他称作朋友之人。 先前揽金以青木面具示人,众人不知其相貌如何,使其身份更显神秘;但前一段时间,此人曾以真容现于人前,据传风姿卓绝,乃当世难得一见的翩翩佳公子。 不过尽管这消息曾一度引起骚动,使得许多人投上拜帖,但最终得到揽金阁主接见的,却依旧没有一个。 是以如今听到那伙计如此说,莫说姬修齐如何,就连平素不关心这些的徐芮也不由看了过来。 姬修齐那句话不说还罢,这一说倒是让徐芮想起来一些事。 这些日子制作男香,天歌为了跟进监督,经常过来百花阁。 不过先前盯着秋香进度的时候,天歌几乎是日日都在百花阁,如今却是最多只留半日,每次要么到了半下午的时候才匆匆来,有时候来的的早点中途却又像有什么事一般急急离去。 徐芮也跟天歌提说过这个,不过天歌给的解释的是因为当时秋香有五款,如今的男香且不说配方已经成熟无需修改,而且两个月下来就只磨这一款香,自没有必要像先前一样整日守着。 先前徐芮不觉得有什么,如今静下来仔细一想,当初天歌来去的地方,好像都是揽金阁。 这么想来,林花师倒是从当初着手制作男香的时候开始,就跟揽金阁这边走得很近了。 这样想着,徐芮看向天歌的眼睛里不由多了几分担忧。 天歌并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在想什么,对她来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释她与揽金的关系。 按照天歌与揽金一起达成的共识,为了避免天歌被人注意,阁主更换之事只有六位舵主和临安总舵之人知道,一切都需要等到天歌彻底将揽金阁接管稳妥之后,再将阁主更替之事告知江湖,以免各方势力趁机动摇揽金阁。 所以目下在外人看来,揽金阁的阁主依旧是揽金,而天歌不过是一个经常出入揽金阁,与阁主关系交好的花师罢了。 略一沉吟,天歌笑着道出想好的腹稿: “上次豪赌之夜后,我曾有机会与阁主叙谈,彼时便觉得颇为投缘,再加上后来我来过揽金阁几次,因缘际会下便得了阁主的赏识,承蒙他高看我一眼,这才拿我当朋友看待。” 豪赌之夜揽金与天歌木屋一叙之事,姬修齐和徐芮都是在场的,所以这话倒也不算说谎,但姬修齐明显颇为细心: “可是我记得当时在三楼的时候,因为汪家那个小子,好像还闹得挺僵的,那会儿我和阿芮还担心你在上面会不会出什么事来着。” 天歌笑了笑:“也算因祸得福吧。那日我与阁主详叙之后,方知此人甚是坦荡,算得上是性情中人。” “嗯?性情中人?” 姬修齐忽然一脸揶揄之笑,“依我看,这揽金阁主莫不是对林哥儿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吧?毕竟你长得这么俊俏,我可听说这位阁主口味有些独特呢!” “你瞎说什么?无聊!” 天歌闻言收笑板脸,没好气瞪了姬修齐一眼,“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外头传些没头没影的话也就罢了,姬兄竟然也学那些人胡乱排揎。” 尽管知道姬修齐并无恶意,但天歌还是忍不住想要为揽金辩解。 情急之下,说出口的话里也带了几分严肃。 揽金当初是为什么带上面具,时间久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可天歌却再清楚不过,一切都是因为他俊美的长相,因为有人说他有龙阳之好。 平白而来的污蔑,使得揽金愤而戴上面具,这一戴便是十几年。 若是以往,天歌定然也不会多想,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些年,揽金也不再是先前热血的少年,不至于因为别人一句两句便置气。 但自打上次从姑苏回来之后,天歌便不这样认为了。 或许如今这些话,会比十几年前带给揽金更大的伤害。 可是这话偏生她又不能说给旁人解释,于是也只能由着姬修齐误会。 不过好在姬修齐虽然纨绔,但性子却是不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