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伊的怒喝无疑暴露出他此刻的愤怒,所以并没有人敢答话,好提醒他达尔和三皇子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而且正是冒伊自己同意,只要佐努不出院子,那么就可随意在院中戏耍走动。 “将三皇子送回自己屋里。” 深吸一口气,冒伊对跟来的侍从吩咐。 就算目光憎然,就算他再怎么对底下人生气呼喝,佐努也始终是比他高贵的皇子。 在这一点上,冒伊始终没有忘记。 哪怕这皇子是一个傻子。 然而三皇子显然不是乖乖听话的主儿,都说疯子野傻子横,眼下这蛮横憨傻的三皇子张口便在困着自己的侍从胳膊上一咬,往床上冲过去: “骗人!说好了要给我讲故事的!” 三皇子的心智虽然不够成熟,但力气足够大,是以一下子便冲到床边,一个不留神差点摔倒,若不是伸手撑在了床上,只怕这猛地一下撞击,原本没什么大碍的达尔都要给撞出个好歹来。 趁着三皇子的愣神的功夫,侍从已经重新上前,这次几个人一起捞住佐努,好歹将他拖远了些。 那医者见状连忙去给达尔查看。 方才躺在床上的达尔被三皇子给挡了个严实,也不知道伤没伤到。 没见有血渗出来,医者这才松了口气: “万幸没有撞到伤口,还好还好。” 冒伊的目光从见医者身上移开,这才走到还在扑腾的佐努跟前: “三皇子许是不知道,达尔副使受伤了,所以今日怕是无法给您将讲睡前故事了。” 痴傻的三皇子听完故事才睡觉的习惯,在大金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我就不睡觉了!”佐努一脸委屈,瘪着嘴转过脑袋。 “觉还是要睡的。这么晚了,不睡觉可不行。” “可是他不给我讲故事!他怎么一动不动,是要死了吗?”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冒伊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达尔,对佐努笑道: “三皇子说笑了,达尔副使怎么会死呢?只是今天不能给您讲故事而已。今天微臣给您换个人,他的故事也讲的极好。”说着冒伊喊自己的幕僚,“扎勒。” 看着眼前的男子,又看看一脸温和笑意的冒伊,佐努带着几分狐疑让步: “他有达尔讲得好吗?如果不好听我明天还要达尔讲!” “您今天先听听看嘛,如果讲得不好,那就还让达尔来就是了。” “真的?说好了?” “说好了。” 说着冒伊示意侍从们放开佐努,由着扎勒将人领走。 终于应付完傻子,等到佐努从视线中消失,冒伊面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不见。 “下次再让三皇子乱跑,仔细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说完这话,冒伊甩袖离去,留下身后众人战战兢兢收拾残局。 …… 夜色愈发深沉,等消息的周帝依旧在灯烛下翻看奏折。 只是灯烛燃了半截,周帝手中的奏折依旧还是那一册。 直到胡承修归来。 “事情如何了?” “随行队伍中一人被害,副使达尔受伤昏迷,迄今未醒,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听到性命无忧四个字,周帝算是缓了口气儿。 使臣没事,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然而没等周帝放下心来,胡承修再次让他一窒。 “微臣怀疑,此次大金使臣遇刺,与先前三桩命案有关。” “怎么回事?”周帝一把将面前奏章合上,盯着胡承修。 “死者死因与冯允谦等人一样,是被人一刀封喉断首,但伤口的切痕方向却与冯允谦等人不同,一看便是有人效仿,这一点在昏迷的副使达尔身上的伤口表现的更直接。 而且奇怪的是受伤的达尔副使和死去的随从与大金三皇子同住一院,也是整个使馆最守卫最严密的地方。按照常理,最有遇刺可能的应该是防范相对薄弱的副使冒伊。 可是结果并非如此。如果凶手是觉得冒伊的副使身份挑起事端不够分量,那么同样的防范之下,此刻受伤或是遇害的应该是同住一院,但地位最尊的三皇子佐努,而不是副使达尔与其侍从。于情于理,这二人都不是最好的选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