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鼓励宽慰,再适当地给出反应,以便表现出一个新阁主应有的气度与诚意。 等未央领走最后一个人,天歌这才顾得上喝一口茶水。 早已凉透的茶水入肚,只有说不出的爽利。 “我说,你们阁主平日不是这样吧?” 天歌声音微哑,带着几分无力靠在椅背上。 她每次见到揽金的时候,那家伙悠闲自在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可是今日真正见完这些人,天歌才知道揽金阁所运作的事物到底有多纷杂庞大,而她以前对揽金阁的认知,又是何等的简单和浅薄。 揽金阁的确是以情报与暗杀为主要任务,但除此之外在漕运、冶炼、矿藏乃至于工艺制作等方面都有自己的地盘。 用管事们的话来说,那就是上上下下几千口人,总是要吃饭的,每天这么多张嘴,光靠接单子是无法保证大伙儿及家里人丰衣足食的,更罔论去收拢那些狮子大张口的地方官员和一些不得不去巴着的人。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副业都得好好搞起来,譬如卖卖瓷器,挖挖矿产,在江南水路上出出力,但凡能赚钱的机会,多少不能看着白白从眼前溜走不是? 总之听到现在,若不是看过揽金阁的账本,领略了这金玉之地的富庶,天歌简直要认为揽金阁就是一个自立自强艰苦奋斗的楷模组织了。 “我说你们阁主不会是故意让这些人都来的吧?” 缓过气而来的天歌终于得了空儿在脑海中过了过今日所接收到的信息,尽管震撼,但她依旧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很多事情,其实根本用不着今日知道。 未央一脸淡然的纠正天歌的错误: “如今的阁主是您,您可以叫我家公子前阁主,或是称他为公子也行。” 天歌:“……好的,你家公子。” “公子让这些人都来,是因为明日各分舵的事务都建立在总阁的安排之上,您只有了解了所有的这些,明日各分舵舵主汇报今夏事务的时候,才不会有茫然不解。” 说着未央将旁听之际所记的一些重点信息递给天歌: “所以还请林阁主将今日所闻尽可能都记住,毕竟各分舵舵主每季就来总阁这么一次,飞鸽传书纵然快,但纸笺上所写的东西,总没有当面传达来的直接清楚。” “今日虽然各位舵主同意了林阁主继任,但明日到底是上手与各分舵交接的头一遭,总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看着面前厚厚一沓纸,天歌终是收了下来: “既如此,便有劳未央姑娘了。” 许是见天歌面有疲惫,未央到底忍不住多提醒了两句: “林阁主压力倒也不必这般大,揽金阁如今十几年的运转,这早有自己的一套运作方式,我家公子也是一头雾水许久之后,这才慢慢到了如今的游刃有余,以林阁主之才,想必等过段时间事务顺手了,也就不会再这般疲累了。” “我明白了。多谢未央姑娘。”天歌笑了笑,抖抖手中纸笺,冲未央拱了拱手。 …… 回到林府的时候,见天歌依旧往书房去,褚流不由关切: “公子今夜又要晚睡?” “翻一翻罢了。” 抖了抖手中纸,天歌笑着推门。 然而脚下忽然一阵觳觫,扑棱棱飞开一物,又落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天歌手中动作停下的时候,褚流已经循着动静将那东西捉了过来。 “公子,信鸽。” 天歌眉头一挑,顺势推开门:“先进来再说。” 灯烛亮起,将书房照得透亮,天歌从褚流手中接过鸽子,取下腿环中的信笺。展开之后只扫了一眼便眉头紧蹙。 “可是出了什么事么?”褚流问道。 “是师父的来信。” “林神医?” “嗯。”天歌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褚流并非外人,所以看完之后顺手便将信笺递给褚流示意他自己看。 “神医问您何时启程去上都?”褚流愣了。 先头林回春的信件天歌都与他提说过,但话里都是与脂粉相关的事情,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