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羊一只一只辨别出来,瑞瑞对于汤汤夫妇,还有他们家的孩子,尤其是玛玛已经非常熟悉了,甚至已经到了仅凭一个背影就能模模糊糊的确认下来的地步。 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聊天,玛玛却只是一个人在角落,低着头,与她平时神采飞扬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 瑞瑞总觉得她是在等什么人,只是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还没有等到。 “玛玛?”她走过去,看着抬起头的巨大鼹鼠飞快地动了动鼻子,明显有些失望的小模样,笑着揉了揉她:“拉嘉是一个非常认真地巨大鼹鼠,等她画完恐怕还要一会儿,想跟我一起去走走吗?” · 能让妙龄少年少女烦恼的,除了成绩之外那也就只剩下感情了。 作为两位曾经的投掷冠军的孩子,玛玛投掷红薯的技术已经到了弹无虚发百步穿杨鼠薯合一的地步,这次盛典的投掷比赛可以说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她也没有什么运动员的包袱,对这场比赛毫无压力,根本不存在压力过大导致心情低落这种事情。 哦,那就是只剩下感情方面的问题了嘛。 玛玛沉默了一会儿,一点一点挪过来钻进了瑞瑞的怀里。 她两只短短的爪子只能勉强环住瑞瑞的腰,脸埋在她肚子里,声音闷闷的,小小的,如果不注意捕捉的话很快就会被冲散在白噪音中。 玛玛说:“我好想你抱抱我。瑞瑞,我好难过。” 瑞瑞不得不靠在树干上,这毛茸茸的麻薯团子有点发抖,瑞瑞觉得她可能哭了,但是玛玛正在拼命的压抑自己的呼吸,努力让人不能发现这个事实,于是瑞瑞也没有发现。她轻轻地抚摸那颤抖的毛皮,希望她能渐渐平静,至少希望这个拥抱能让她好过一点吧。 “玛玛呀。”她轻轻地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 巨大鼹鼠没有规定如何与配偶相处,几夫几妻这样,但是大家约定俗成都是一夫一妻,或者一夫一夫,或者一妻一妻这样,说来也挺奇怪的,好像没有见过左拥右抱的巨大鼹鼠,他们也好像是唯一一种神明完全没有规定配偶制度,但是一直都在履行夫妻制度的种族——这很有可能和姜玲织树的祝福有关,大概也有“一对伴侣只能接受一次祝福”这样的意思吧? 而玛玛相比起她的父母可能稍微不那么幸运一点。 她的初恋似乎是一个已经有妻子先生。 玛玛哽咽着:“……他的生命太过漫长,我也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哦,听起来甚至还不是同一个种族的。 玛玛:“我不是难过他不爱我,而是他没有平等看待我。他从不对我生气,从不责备我,永远对我温和,但是他没有平等的对待我……我难过的是,我已经知道了这一点,竟然还没有办法马上断绝与他的感情。” 瑞瑞一下就明白了。这种温和和宽容并不能让人真的感到安心,这源于自上而下的不在意。如果使用人或者朋友打坏了什么东西,也许主人就算不会马上发脾气也会心中不高兴,但如果打碎东西的是猫狗宠物,生气成了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与宠物无法沟通,地位天然的不对等,于是这种事情自然而然也变得没有生气的必要。 如果这种情感放在交往之间那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这种不尊重会让人困惑,也会让人难过。 尤其是玛玛还对那个人心存好感,这样的对待就会令人格外难过。 她依然絮絮小声说着。 异族之间的爱情很少有好的结果,这一点玛玛也明白,但是…… 但是如果感情能够随意的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 “本来我邀请了他参加这场盛典,就是准备在这里跟他做个了断,但是……” 但是他并没有来。 第一份朦胧的感情就是一场无望的爱,这对于玛玛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连好好的说一句再见也没有办法,这更人难过了。 这种时候说让人振作起来之类的话都是无用的。这些话玛玛都明白,但是她现在难过,所以就干脆让她难过。她埋在瑞瑞的怀里,偶尔轻轻地拱一拱。 “瑞瑞好温暖,我觉得好多了。”玛玛说:“你也会这样抱着别人吗?” 当然会啦。 不说别的,那个麋鹿也特别喜欢这样撒娇呢。 但是她没说,只是揉了揉玛玛的头顶。 玛玛嘟囔:“反正你现在只能抱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