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能有几人,陛下,臣认为将大明江山社稷之安危寄托于官员品德高尚身上,无异于痴人说梦,且提出此议者,若非迂腐之辈,定为大忠似奸之伪君子!” 夏言很不客气地回怼了徐缙一句。 朱厚照也能闻到这两人间的火药味,他也的确知道要求一个人去做圣人并指望他一直付出是很难的事,毕竟理想主义者从来都是少数,所以,朱厚照也清楚徐缙这样说的目的无法还是不想让大多数文官失去通过廷制掌控帝国权力的目的。 “品德虽重要,但难有标准,且为民办事非仅有德才可为,居于中枢,只能察其果,廷推改革之事先议到这里,散了吧。” 朱厚照挥了挥手,没再继续与这两人讨论下去,对于徐缙,他自然无话可说,知道这家伙就不是一个把屁股坐在中间位置的官员,而夏言的提议倒是给了他灵感,不过,朱厚照倒也没有立即决定就这么改,毕竟增加一个决策机关非小事,他也得慎重考虑考虑。 夏言没办法掩饰自己对徐缙的厌恶,因而两人一出来,夏言就先哼了一声,道:“徐公亦非君子,何必强令他人做君子!” “元辅亦非小人,怎能硬说天下皆小人!” 徐缙回了一句,就冷冷一笑,在徐缙心里,事实上并没有把夏言当回事。 因为在他看来,夏言是干实事的,不会对自己文官集团构成威胁,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夏言也当不了几年首辅,现在让徐缙真正欲除之而后快的是西厂,还有文官集团中一些不随大流的书呆子,比如海瑞。 不知不觉,京城里开始流传起一股谣言,言侯路之所以敢操纵廷推,是因为背后有宫中大珰支持,而这个宫中大珰正是西厂提督高忠,而高忠本意也不是要操纵廷推,而是要借此事削弱外朝权力,且陷害清流领袖徐缙,不然,侯路也不会一入诏狱就招供出一个魏英来,还说其是徐阁老的清客门人。 于是,一些文官士子们便开始受其蛊惑,开始把这次廷推舞弊之丑事的注意力转移到宦官陷害忠良的事上来,对于一些出身优渥的官僚世家子弟而言,这种观点自然是极易让他们接受的。 “什么商人阶级崛起,妄图把持朝政,进一步剥削庶民,这都是意欲混淆视听的奸佞小人的胡编乱造之言! 试问,一个普通商人无权无职如何能操控到了朝政,这背后自然是有权臣大珰指使才可以这样,什么阶级对立,也都不过是妄言,商人中纵有唯利是图者,但重儒守德者亦有之,且商人提供就业,使得城中贫民无衣食之患,如何就成了剥削他们! 依照一些出身寒门的人的意思,天下没有了商人岂不更好,如此的话,谁给他们提供务工的机会!所以说,这次廷推舞弊被商人操纵根本不过是一件偶然事件,其本质也不过还是阉贼容不得朝中正臣!” 一些支持商人的士子开始借此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甚至支持这种观点的人还越来越多。 毕竟,读书人中,得商贸资本之利者还是占大多数,何况即便是庶民子弟,一旦读了书有了自己的产业也会忘记自己父母辈或者自己以前被财主剥削得加班加点累死累活也没办法富裕的苦日子,而加上朝廷的福利待遇越来越好,且对商人也管控得比较严,使得许多庶民子弟也没有多少被剥削的痛苦经历,而开始为提供自己恩惠的商人摇旗呐喊起来。 当然,也有许多受新思想影响和有自己思维的士子则开始批判这种观点。 无论如何,在民间,各种观点开始越来越趋向于对立。 …… “陛下,这是关于御史路楷弹劾司礼监秉笔太监西厂提督高忠,要求朝廷严查高忠诬陷徐缙的奏疏”,因为是弹劾司礼监的,所以,左都御史倪嵩亲自把奏疏递到了御前。 朱厚照看了看后,心里想道:“这个倪嵩,弹劾高忠的奏疏,倒是呈递的这么快,当初,弹劾廷推舞弊的奏疏却拖了很久,朕不相信你会没有立场,只怕,还是和徐缙穿一条裤子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