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忙颤颤巍巍地拿起笔来。 朱厚照这时候的确是要命司礼监拟旨,故吩咐道:“拟旨,经都察院查实举报,民间所报道之廷推舞弊一事确系存在,着令吏部尚书李默和吏部左侍郎王用宾停职,着东厂督察司羁拿审问!令礼部尚书周络自陈!锦衣卫即刻前往徐府羁拿魏英。” 朱厚照一直就在等着都察院和锦衣卫的结果,如今都察院奏报了廷推舞弊一事,锦衣卫也奏明了通过对侯路的审问牵连出魏英的案情进展,自然便开始进一步地采取动作。 作为帝王,他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让商人干政,但他知道要实现这个目的,不是说自己下一道禁止商人干政的圣旨就能凑效的。 所以,他要趁此建立起更为有效的制度,一种可以制约官绅商人过度剥削工人农民的制度。 但要建立新的制度就得否定旧的制度,而如今是选举官员方面的廷推制度出现了被商人操控的现象,朱厚照将其曝光,自然是要让大多数人否定他的弊病之处。 而现在,朱厚照做这些自然是在为自己彻底否定廷推与建立新的官员人事选拔制度做准备。 这个准备自然是要清除一些掌握实权的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文官。 朱厚照没有具体的清除对象,毕竟,在事实上,所有的文官在他这个皇帝面前,都是随时可以除掉的。 倒是内阁首辅夏言有明确的清除对象,锦衣卫查出来这件廷推舞弊案和徐缙有关后,让他着实欣喜了一阵,作为首辅的他在很多方面都受到了更受文官们待见的次辅徐缙的掣肘,如果徐缙倒台,自然更利于他。 但徐缙却也没有那么容易倒台。 “陛下,臣等没有在徐府查到魏英下落,徐阁老也拒不承认有此人”,这一日,朱厚照刚起来没多久,戚景通就向朱厚照奏明了此事。 朱厚照颇为惊愕,问道:“查抄徐府和查问徐府的人没有?” “都做了,没人说认识魏英,除非对徐阁老本人用刑”,戚景通正说着,便有内宦来报:“陛下,徐阁老于午门外求见。” “宣见吧”,朱厚照挥了挥手,就起身走到内阁首辅夏言所在地方的蔷薇架下,撷下一片叶来,狠狠地捻成了碎末:“看来某些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啊!爱卿不必气馁,这是没办法的事,朕到底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年轻的时候不怕事,爱打破规则,管他魑魅魍魉,先杀再说,如今年纪大了,倒是爱建立规则了,怕来事,也恨不得天下人都不要生事!” 夏言明白朱厚照话里的意思,只把沾了墨迹而因此被污的拟本丢进篓里,起身拱手行礼道:“圣君当朝,朗朗乾坤,大奸似忠者也逃不过陛下之眼。” 这时候,徐缙已奉旨来到了朱厚照这里,一见朱厚照和夏言、高忠站在一起,心里陡然对夏言与高忠多了三分恨意,但他也没表露出来,只扑通一声,跪在了朱厚照面前,额头磕在地上,泪水啪嗒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陛下明鉴,老臣从未认识魏英、侯路等人,若有半句谎言,老臣便立刻死去!老臣冤枉啊,陛下!今日,戚都督差锦衣临府,臣亦不敢阻拦,然着实没有魏英此人,还望陛下知臣清白,误听小人诬祠啊!” “臣自知臣之行事多为权臣大珰所不容,臣虽清廉但也难免为小人所忌,且臣本已年迈,如今被小人所诬,臣已无颜侍君父于殿前,故臣乞陛下恩准臣还乡为民!呜呜!” 徐缙声泪俱下地把辞官疏递了出来,然后真的呜呜直哭了起来。 夏言与高忠都不由得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捏紧了些,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朱厚照当然知道徐缙这是在演戏,但是,现在侯路供出的魏英,锦衣卫的确没有抓到,因而,除非朱厚照破坏自己建立的法制规则,不然,就只能配合着这徐缙把戏演下去。 所以,朱厚照忙急忙跑了过来,扶起了徐缙:“爱卿速速请起,此事朕自然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