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管的,你们去管,谁还敢说你们,马公公,您不能让那些刁民操纵舆论,诋毁朝堂官员啊!” 路兆吉这么一说,马永成只是淡淡一笑,若不是路兆吉塞的银子够多,他都懒得搭理他,但现在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回怼了路兆吉一句: “这还不是拜你们这些文官所赐,天天弹劾我们东厂枉顾王法!弄得陛下给我们也立了规矩!” 路兆吉听马永成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可没想到当初自己文官集团想尽办法让陛下约束东厂结果会有一天导致这些文官也无法借东厂的手去压制百姓。 但马永成也不算是拿了钱就不帮忙的人,见路兆吉没话可说,便又说道: “路公,也就因为你辞了官,咱家才敢和您多说一句,不然,咱家可不敢冒着凌迟之罪见您,您还是请回吧,这事我们帮不了您,您真想治他们的罪,还得去刑部报案!” 路兆吉听马永成这么说,也只得拱手说告辞。 待路兆吉一走,马永成就冷笑起来:“想借我们东厂的手去整治百姓,而你们文官好到时候为民做主,往我们东厂身上泼脏水,真是打得好算盘!可我马永成才不会上你的当,真以为我马永成缺这些银子不成,这天下若论富贵有谁比得过陛下!” 路兆吉确实有想借东厂的手为自己出面的想法,但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瞧了马永成,心想这东厂提督马永成到底也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虽说路兆吉在东厂这里碰了壁,但民间大肆传播他乃巨贪的事,他依旧不能不管,因而,他便去了刑部衙门。 不过,此时的刑部衙门早已被群情汹涌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京师大学的学子,也有国子监的监生,还有顺天府高等学堂的学子,以及底层一些识字百姓,皆在呐喊着。 “请大司空为我们做主,惩办巨贪路兆吉!” “路兆吉卖官鬻爵,坏我大明吏治,不除不足以正国法!请大司空出面主持正义!” “两幅字卖十万两,购画者之弟转眼超迁两淮转运使,此等之丑事,朝堂诸公若不主持正义,只能证明朝堂诸公与路兆吉沆瀣一气!” …… 路兆吉看着这么多人围在刑部衙门,气得发抖:“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肯定是有人操纵民意,竟敢围堵刑部,他们这是在造反!是在造反!” 路兆吉很愤慨地说后,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当初辞官,不然此时也不会拿这些民众毫无办法。 …… 这时候,朱厚照也得知了路兆吉的事。 朱厚照表现得异常愤怒,愤怒地训斥着左都御史杭淮来:“你们都察院的御史都是瞎子吗!这么个卖官鬻爵的巨贪居然一直没有察觉,是要等他把我大明根基腐蚀干净吗!查,必须跟朕严查!凡事由他路兆吉荐举的官员全部严查!不然朕革了你的职!” “臣等监察不明,请陛下治罪!” 左都御史杭淮连忙请罪,也吓得不行,但也还是不由得问道:“只是陛下,如今任由民间百姓操纵舆论,举报官员,是不是有所不妥,这毕竟也是以下犯上啊!” 左都御史杭淮现在的确也算是意识到了民众参与政治舆论后对自己这些朝廷官员的约束,因而不由得问起朱厚照来。 “百姓有伸冤之权,我们自然不能阻拦,处置这些贪官酷吏的权力还是在我们手里,这些百姓也算不上以下犯上,而且我们本就是要为百姓们打造一个太平盛世的,毕竟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但总的而言,朕不希望肃清吏治还要靠百姓,那这样的话,朕还要你们都察院干嘛!” 朱厚照这么一说,左都御史杭淮也不敢再说什么。 而这时候,刑部尚书许浩也不得不小心请示着朱厚照,问道:“陛下,您看现在该如何是好?这路兆吉真的要抓?” “顺从民意吧,民意不可违!” 朱厚照说后,许浩便领旨而去。 左都御史杭淮也连忙告退,他知道自己都察院的御史以后这工作重心得变一下了,不能再盯着皇上会不会出错,而是应该盯着朝廷官员有没有犯罪! 这里,刑部尚书许浩得了朱厚照的授意后,就立即下令逮捕路兆吉。 因而,当路兆吉刚回家时,刑部的差役就走了上来: “路兆吉,是吧,现在你已被刑部逮捕,原因是你曾在就任吏部文选司郎中与吏部左侍郎期间涉嫌受贿,涉嫌卖官鬻爵!” “胡说!你们胡说!你们!你们!老夫明白了,明白了,是你们,你们这些朝中的小人在故意整老夫,老夫要见陛下,老夫要见陛下!” 路兆吉挣扎了起来,但明显无济于事。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