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扬现在也差不多明白了太常寺卿刘介所说的手段是什么手段,一时也再次辩解起来:“皇爷!内臣冤枉,内臣发誓,内臣绝没有令皇爷做昏君之心,内臣若有此心,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啊!皇爷!” 内阁首辅王华现在也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也明白陛下为何要把御膳房与太常寺的官员都押到这里来,还让这些官员吃了御赐的粥。 但是,王华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判定此事。 王华首先也不得不承认朝中的人的确依旧有这样无耻的人,竟然不惜以这种手段让陛下变成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再一联想到现在朝野间关于陛下好色且时常不朝的议论如今愈演愈烈,王华不禁暗想,这里面或许也有这些背后不安好心的奸臣贼子在推波助澜。 王华不禁看了坐在上面的朱厚照一眼,他开始有些心疼这位帝王,他不得不承认朝廷上一直都不可能会风平浪静,即便陛下之前已经采取了许多极端到让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太残忍的手段。 有时候,王华也很不理解,为什么作为朝中的官员竟要用这种手段让陛下成为一个昏君。 “你们,你们这是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何地,置大明江山社稷于何地!陛下为明君不利于天下乎,陛下为昏君利于天下乎,既欲让陛下做昏君,又何必竟用如此龌龊手段,又何必于人前叹陛下好色耶!” 内阁首辅王华大声责问起眼前的官员来,他虽然不能判定此事到底是宦官所为还是文官亦或是宦官文官相互勾结所为。 但他最为愤慨的是,朝臣们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谋害陛下,而且还虚伪的每日同他一样为陛下荒淫的行为表现出叹息的样子来。 司礼监掌印刘瑾暗自冷冷一笑,他不得不承认如今这位首辅王华的确要单纯一些,见到这样的行为居然还表现这么激动。 不过,刘瑾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要想不牵连此事中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他现在庆幸的是御膳房的少监瞿扬是罗祥的人,而不是自己的人,这样一来,无论是瞿扬被治罪还是不被治罪,和自己都不会有太大关系。 当然,刘瑾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去帮瞿扬得罪文官,也没必要去帮文官得罪瞿扬背后的采办大太监罗祥,如今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 而吏部尚书兼内阁次辅张彩此时也同刘瑾一样保持了沉默,而没有像王华一样激动,他冷眼旁观了这么多年的朝堂,他能看得出来,虽说从儒家伦理从大明江山社稷的角度出发,家族需要有严父而朝廷则需要有明君,可事实上作为子侄辈与臣子都是希望父亲纵容自己君王昏聩一点,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自由,更好地为自己捞好处。 如今朝堂上君明臣勤,考成法加定期进行的清丈田亩之政以及开海等新政,让大部分官绅少了许多利益,甚至以往还可以靠皇帝心慈不严而可以讨要盐引讨要皇庄官田的好处也没有,自然许多人都想着换一个皇帝。 尤其是在皇后诞生皇子以后,大部分官绅都有让大明出现一代幼主掌天下的想法,毕竟那样必然造成皇权下移,大家也都能安安心心做一个闲散轻松又多金的官。 可张彩知道眼前的这位陛下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而是陛下真的在想做一番事业,因而他没有自作多余的去提醒陛下朱厚照。 张彩只知道如果陛下是知人善用的明君,那他就做一个国之干臣,如果陛下是昏聩无能的君王,那他就做一个国之巨贪。 内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刘宇也看出了这里面的端倪,他是许多皇家产业的股东,同王华一样是大明新型资本家,因而他也同王华一样本能地厌恶这种想让皇帝陛下做昏君的行为,不过他没有王华那么愤慨,只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这些脸被憋得通红的文官们。 朱厚照这时候见这些太常寺的文官们一个个都呼呲呼呲地喘着粗气,有的甚至已经忍不住要伸手进袍衣里,不由得把椅背一拍,大声喝道:“把手给朕收回来!皇宫重地,不准做任何不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