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星回注意到她怀里捧着一个陶瓷玩偶,问道:“这什么啊?你这么早,是准备上我家看我吗?” 沈岁进耸了耸肩:“不然呢?” “喏,送给你的。”沈岁进把怀里的手工小狗陶瓷塞到他怀里。 单星回低头一看,忽然明白过来,沈岁进为什么要送给他这个陶瓷玩偶了。 陶瓷玩偶的釉面不算光滑,有手工拉胚的粗糙和线条感,单星回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狗陶瓷像极了花卷——通体雪白微卷的毛发,背上有奶牛一样的黑斑点。 “我在南法逛一家手工陶瓷品专卖店的时候碰上的,也太像花卷了!我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必须买下送给你,它可是你亲如手足的胡小花呀!” 单星回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把信全都看完了?” 沈岁进傲娇地微微拧头一笑,“早看完啦,单小刀。是不是你也自己嘴贱的像飞刀,才给自己取一个这样的江湖诨名儿啊?” 单星回仔细打量着手上的小狗雕塑,轻叹说:“可惜了,当初我应该把花卷的骨灰留存一点,装进这小狗陶瓷里就挺好的。” 沈岁进马上追问:“你把花卷火化了啊?葬哪儿了?” 单星回:“坐游轮夜游维港的时候,把骨灰盒沉下去了。花卷特别喜欢夜里上维港遛弯,学校那么大,还有那么多的坡它完全不稀罕,唯独爱维港的夜风和水。我和我爸妈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把花卷送完宠物火化后,就把它的骨灰葬进维港的水下。” 沈岁进有点伤感:“花卷什么时候没的?好想它呀……” 她也很想妈妈的那只路卡。 为什么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这些小狗,离别都是那么悲伤呢? 单星回安慰说:“自然老死的,特别懂事儿,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狗窝里睡没的。我爸一早起来要去遛它,带它出去解手,谁知道那天我爸起来,伸手去摸花卷的时候,它的身体都凉透了。那一天,正好是我的高二下学期期末考结束后的第一天,我们一家还打算周末领它去山上徒步。” 沈岁进神情呆讷,略有悲伤:“还好它没受多大的罪。好多狗到了晚年,都是被肿瘤折磨得成宿呜呜叫,那叫声别提多难受了。我小时候,纽约的家边上就有一户养了只罗威纳,最后是得脑瘤没的。狗也会得癌症,好奇怪。” 两人并肩步行回平房,沈岁进在单星回家门口停住,低声问:“我昨晚来过你家,今天上午又来,是不是显得殷勤又刻意啊?” 单星回:“你以前还一天上我家五六回呢,那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别扭啊?” 沈岁进瞪他:“那能一样吗?我们现在又不住一块儿,况且……” 单星回笑得眉眼弯弯很是期待:“况且什么呀,山夕小姐?” 沈岁进暗暗掐了一把他的腰,靠,没想到把自己的手先给按疼了! 这人身上的肌肉可真结实啊!石头一样硬邦邦。 单星回笑得越发流里流气,就等着沈岁进说那句:况且我们现在的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是等了半晌,都没听到沈小姐给出满意的答案,单星回挫败又苦恼地说:“你怎么还没想好呢?等会我送你件礼物,到时候你一定要正面回答我那个问题。” 两人挤在门框里,像两尊门神。 段汁桃出来往院子里泼涮洗客厅后沥下来的水,见他们俩堵在门口,一边泼盆里的脏水,一边扯高声音道:“进来呀,单星回你领小进到里屋坐。咱家烧了客厅,书房又没烧。” 单星回:“我姥姥呢?她老是念叨沈岁进,昨晚她歇的早没见到,今天总得见上一见。” 段汁桃:“领你姥爷上火车站买车票了,你姥爷嚷着要回兴州,你姥姥拗不过他,一早就出门领他上火车站买车票去了。” 其实老段只是想借口回兴州吓唬一下段汁桃,为的是让段汁桃去派出所撤销立案,没想到这姑娘现在变得可真够心狠的,二话不说,就让老伴儿领他上火车站买车票,随他今天几点走。 老段在段汁桃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