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晃脑地帮她爸搓袜子。 至于为什么沈岁进会一眼就认出,徐慧兰手上的袜子是她爹的,那是因为家里就他一个男的,除了他,谁也不爱穿黑袜子。 想到徐阿姨刚结婚那会,继母和亲爹睡在一起的头一天晚上,徐阿姨刚进屋,就颐指气使的,让她爹把他自己的内裤和臭袜子给搓了。 那会梅姨还在,就很看不过眼,觉得一个女人,怎么能叫自己的丈夫亲自去洗内裤和袜子呢?这种活难道不应该是妻子干的吗? 谁知道,徐慧兰是个厉害的辣子,瞄了神色不痛快的梅姐一眼,反手就让沈海森把她自己的内裤也一并给搓了。 给他惯的! 谁规定男的不干家务,在家只当甩手掌柜啊? 在她徐慧兰这,男女平等。女的要干什么,男的也得相应付出什么。 没道理她起来给做了早饭,男的内裤和袜子还等着她洗。 可随着结婚的时间越来越长,沈岁进发现,当初剑拔弩张、寸步不让的继母徐慧兰,渐渐也会迁就,在生活上完全找不着调的父亲了。 洗内衣内裤、搓袜子、做饭、打扫卫生,正常主妇在家里做的活,徐慧兰从漠不关心,锱铢必较的态势,逐渐一个个拣了起来。 甚至,徐慧兰英气的眉眼,似乎都被这段婚姻,渐渐柔化,渗出了几分小儿女的温柔。 这些变化,沈岁进都看在眼里。 在她看来,这是父亲和继母心灵越来越靠近的标志。 也意味着,这个重组家庭的主力们,渐渐朝同一个生活目标去奋斗,作为这个家庭最直接的核心利益受益者,沈岁进应该感到欣慰。 可一想到,父亲原来也能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沈岁进心里那瓶阴暗的小醋瓶又打翻了。 爸爸都没帮妈妈洗过内裤呢! 沈岁进叹了口气,不想说话。 “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单星回不解。 “大概觉得自己快被抛下了吧,这滋味,挺不好受的。”沈岁进低落的说。 “傻子。”女孩的多愁善感,总是突如其来。 “你才傻。” 单星回随便瞄了眼她的数学作业,手指在错题上,点了点,“这道算数,开头公式就抄错了。所以,谁傻?” 沈岁进双手抱着,伏在桌上,下巴抵着手臂,情绪怅然的说:“单星回,我真没用,我又吃我爸的醋了。徐阿姨对我爸好,我心里总是别扭……” 单星回挑眉,脸色变幻莫测的道:“……你难道喜欢徐阿姨?不会吧,她喜欢你爸,你还对你爸吃醋了?” 沈岁进觉得他简直二百五,不可理喻,老是故意气她,生气的说:“能不能正经点!” 单星回哄她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还真相信书上那套存天理,灭人欲啊?是个人都得有七情六欲,喜怒哀嗔,你不是说了,你不喜欢你妈像个程序严谨的机器人,太冷冰冰了吗?你这样有哭有笑,不挺好?” 他说的不错。 她确实不喜欢妈妈凡事都冷冰冰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但她这时候,却希望自己像妈妈,情绪不会起伏,也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感到失落。 “算了,我自己消化吧。我真希望自己快点长大,能自己搬出去一个人住。” “长大有什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