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妻子呢,嫁给他时,身上穿的,只有一件小县城服装市场上淘来的红色西装外套。 单琮容说:“沈家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证婚的还是慎绥涛,一顿饭别提吃的多别扭了。幸亏我那一桌是邻里座,边上都是咱们院子一圈的邻居,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 段汁桃笑着说:“上回徐慧兰上沈家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不声不响的,人才刚进门坐下,就听隔壁梅姐说她下个月个沈海森结婚,家里该怎么布置打扮的事。我去和翠芝大姐说,翠芝大姐还一脸不可置信,直说不可能,哪有人前两个月还换了好几个女的在相亲,这头就把婚事定下来了?这速度,坐火箭都追不上啊!” 单琮容一想到,沈家为了让沈海森去相亲,剪电线这事都做得出来了,沈海森哪天火速结婚,他一点也不意外。 好歹也让实验室少遭点殃啊! 想起来席间沈海森来敬酒,他插科打诨,佯装颇为羡慕的与他碰酒,打趣道:“二登科了沈老兄,今晚又是小登科,也不知你这实力减不减当年啊!” 沈海森已经喝得半醉,揽着他的肩,称兄道弟的说:“不稀罕不稀罕,二登科算什么……” 吓得单琮容赶紧捂住他的嘴,赶忙瞥了一眼还在别桌敬酒,脱不开身的徐慧兰。 “酒能乱喝,话不能乱说,小心嫂子让你睡地板啊?”单琮容贴着他的耳朵说。 沈海森歪着头,酒意上头,发起酒疯的说:“单老弟,咱也别客气,我们在一个项目都这么久了。你的项目就是我的项目,我的项目就是你的项目,甭管什么你的我的,咱俩好成了一个人是不?今晚,你替我大登科,我替你小登科,咱俩换换,你说行不行……?” 这人越说越没谱,单琮容感觉被冒犯到,忙喊边上的人帮忙一起搀着他,给他胃里灌一点早就备好的浓糖水。 段汁桃长得像向雪荧,沈海森说这话,让人不得不多心。 沈海森猩红着眼,不依不饶的死拽着单琮容的袖子,失态的场面,还碰翻了桌上的两杯红酒。 还是徐慧兰冷着脸来救场,才阻止了现场更多的洋相。 徐慧兰冷冷的睥睨着似醉非醉的沈海森,面笑皮不笑的和众人说:“他就这酒量,喝不了几杯就上头,你们这桌我替他敬了,权当他失礼,给你们赔罪。” 说罢,咕嘟咕嘟伸长脖子,仰头倒灌了三半杯红酒,吓得众人一边心有余悸地拍掌为新娘的酒量与酒胆喝彩,一边同情的张望歪倒挂在旁人身上的沈海森。 娶妻如此剽悍,沈兄多多保重。 ***** 入了夜,段汁桃留院陪护,吩咐单琮容今天请了假就别去实验室了,在家好好陪陪儿子。 单琮容回到家的时候,隔壁沈家像是刚放完夜里的鞭炮和烟花,院子一股浓烈的硫磺味,呛鼻又辣眼。 隔壁眼下还是热闹,大大小小的亲戚堆在里头,这院子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推开自家院子的门,花卷摇首摆尾的出来迎接,呜呜的叫着,显然是被刚刚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惊到了,正迫不及待的向主人诉说着委屈。 单琮容蹲下,揉了揉它的狗头,抬眼望向书房,居然看到了窗户里的两个人影。 单琮容起身,踱步到书房的窗前,轻轻叩了叩玻璃。 单星回推开半掩着的玻璃窗,说:“爸,你才回来,我姥怎么样了?” 沈岁进也甜笑着打了声招呼:“单叔叔。” 单琮容道:“你姥姥手术很成功,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又问:“岁进,你怎么在这?” 沈岁进叫屈道:“我屋子里这会被一群小屁孩攻占了,徐阿姨说我要是嫌吵,就先上你们家来待一会,等她打发了这些亲戚,再喊我回去。” 单星回说:“徐阿姨还给我塞了一百块,喊我们两个要是无聊,就去学校边上的芝麻巷去吃好吃的。” 单琮容想也不想的让他交出一百块,在他脑门弹了一记响指,“一百块你倒是不客气,我给你五十,够你们俩在芝麻巷甩阔了。这一百块你回头还给你徐阿姨。” 沈岁进忙说:“别啊单叔叔!我徐阿姨有钱!他们出版局工资可高了,听我奶奶说,现在体制里待遇最好的,差不多就是出版局了,普通科员一年都有八/九万的工资,徐阿姨还是部门副处,工资可比我爸高多了。” 根据统计局去年的数据,人均年工资也才五千多,出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