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惊,“我睡了多久?!” “自进入地宫已有算起已有四日。” 江沉阁不敢置信,她醒来时以为顶多过了半日,没想到却是四日之多,若非早些醒来,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桃呢?” “被赫连正斩断了一只手,戳瞎双眼,血流致死。” “赫连正?” “青阳的生父,此次逼宫也是他纠结了昶王,偷换皇城守卫率领白虎营的士兵一同谋反。” 然而当时的情况并非如他口中说的轻描淡写,赫连正携江沉阁以令帝君,让他拟下传位圣旨昭告天下并交出权杖和玉玺,用退位换来她的安全。可赫连东狐知晓若他真的拟下传位圣旨之时,便是他丧命之日,而放了江沉阁也变成一纸空谈。 柔妃死后,他的性子完全变了,变得更沉郁阴暗,捉摸不定。 也唯有这样,加上他破除了赫连皇室长久以来的短命诅咒,在外人眼里他既是帝君也是修罗。 可无论是帝君还是修罗一旦有了情,便有了弱点。 她成了他的弱点,可他却没有办法将这个弱点除去。他假意顺从,趁着机会救出江沉阁,开启地宫通道,与其一同进入地宫。 他的举动完全在姜尧的意料之外,就连他自己也在坠入地宫后才觉得不可思议。 他只想她在自己的身边能够平安无事,即使是用铁链拴住也在所不惜,事实证明他不是错的,一旦离开了自己便是将她放在危险之中。 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江沉阁被他们下了毒蛊,表面上与常人无异,但会陷入梦魇中,长梦不醒,此蛊毒并不猛烈,但溶于血脉,生生不息地繁殖,极难祛除。 为了给她祛蛊,他几乎耗尽了全身三分之二的灵力,还以血为引,引出毒蛊。 而这些他不说,她便永远不知,只当大睡了一场。 他碰了一下左手腕上用亵衣简单裹住的伤口,低垂下眸。 赫连正和昶王准备谋反,此事他一直都知道,更是早有准备,却不知事情的导火索会是江沉阁。如今皇城没有他坐镇,剩下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姜尧肩上,希望他不要让他失望。 而站在江沉阁的角度,已经没有时间纠结他到底怎么做的君王,连自己眼皮子低下的守卫被换了都不知晓,江沉阁只想尽快拿到菩提子。 她摊开手,“时间到了,可以把菩提子给我么?” 赫连东狐被她一梗,是否在她心中自己的安危并不重要,她的眼里从始至终只有菩提子。 隐于黑暗中,他勾唇扯起一个冷笑的弧度,“可以给你,但菩提子并不在我身上,只要你能出地宫,我才可以拿来给你。” 江沉阁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语调又冷硬了许多,似乎方才的柔和只是假象。 “该怎么出去?” 赫连东狐指了指他们头顶上的圆形穹顶,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穹顶上以浮雕的技法刻出白泽、烛龙、朱雀等上古神兽的纹饰,栩栩如生,而一众神兽围绕着中央的圆孔形的凹槽。 “只要将钥匙插|进凹槽,穹顶的机关就可以再次打开,届时我们自然能出去,而钥匙便是我的手杖。” 那手杖是赫连东狐时常戴在身上的,之前一直以为是帝王的象征,却不想还有另外一层用处,是打开地宫大门的钥匙。 江沉阁心急如焚,“那你快用手杖打开。” “逃得急,忘了。” 为什么他能说的这么理所应当,换作江沉阁心梗。 若没有权杖做钥匙,只有另一个办法,穿过地宫,从通向皇城外的另一个出口逃出生天,那条通道是江沉阁走过的,且当初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出去。 可眼下只有这个方法,她的时间不多了。M.jzfcbJ.cOm